“什么?跑…跑了?什么时候?”时长空提高了八个分贝尖叫道。
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滴出血来。
抓着长剑的手,青筋暴露。
身上的发丝根根倒竖!
时殇惨白,耳边听着时长空那怒吼的话语,感觉就像一座火山在耳边爆发,整个人仍然像丢了魂魄一样。
在长空和长凶二人之间,若是让他选一个人相信的话,应该不会犹豫,他会选择相信长空,而不相信孙儿,因为两个娃娃,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若来者是宁涛的,他肯定不信!
虽然长空的话,让他如遭雷劈,可看他这样子根本不像是说谎。
长凶,居然背叛了他一族?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
在时泉族长等人的骇然下,时殇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张脸色惨白,死灰,沙哑道:“一…一盏茶前……”
话刚落,时长空就破空而去。
才仅仅一盏茶,还有希望追回来,他一定要亲手扒了那杂种的皮。
时泉族长连忙一同跟上。
眨眼间,族前大殿上只剩下一个中年男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此刻哪怕一个仙君偷袭都有可能成功。
谁能想到这是时空一族两大太上长老之一,堂堂至尊修为的时殇呢?
居然会沦落到如此失态模样。
可笑,又可悲……
而在另一边,时空殿。
宁涛与时瑶二人,在主星和长空分道扬镳后,就匆匆赶到这里,向易老汇报,必须要尽快行动,离开这里。
天下没有打不开的屏障,更没有冲不过去的坎,十重界,早晚会毁灭。
根本拦不住寰宇大军的铁蹄。
片刻后,当二人将发生的一幕幕说出来时,易老身子一个踉跄,一屁股瘫坐在了脚下的蒲团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悲恸痛苦的捶着胸口。
“老夫之过,老夫之过啊……”
“不光害了宁小友,还害了那些族中心腹,更让我主星亿万年的基业,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又将面临浩劫。”
“我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愧对先祖啊,长凶小儿,你活该千刀万剐啊……”
时易一边吐血一边痛哭。
在这一刻,他只有愤怒和愧疚,怎么会在当时答应时殇的请求?
怎么会让他长凶小儿去外界?
“糊涂,糊涂啊……”
时瑶也潸然泪下,满心愧疚,“扑通”一声跪下,哽咽,自责道:“老祖,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任性的选择,根本不会让我一族面临大劫。”
“您打我,罚我吧,我有愧呀!”
宁涛没好气的揉了揉脑袋,头疼道:“哭什么?都哭什么?真正的受害者在这儿呢,我还没叫,你们嚷嚷啥?”
“要不是有一位前辈相助,我现在根本站不到这里来跟你们说话好不好?”
时易痛苦,面对宁涛的训斥只有满心煎熬,无数年基业居然被一个小儿给毁掉?大意了啊,慈母多败儿啊。
“宁小友,是我老夫,是我起源一族对不住你,你有任何不满,怨恨,都可以冲我来,老夫绝无怨言,但联盟一事,我时空一族绝对是真诚诚意的。”
“您应该很清楚,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一个可恨小儿,而迁怒两地联手,这样得益的,肯定是寰宇那些势力……”
那些长老连忙焦急附和。
大好局势,全被那可恨小儿败坏,此刻他们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一连派出十几批弟子去捉拿长凶。
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然而,宁涛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拂袖道:“现在没工夫跟你们扯淡,也不是责怪谁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一是抓住时长凶,二是想想你们该怎么办?”
“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估计,现在这里已经暴露了,再不抓紧时间行动,就等着死吧!”
这番话虽然说得有怨气,很不客气,但却是真理,也是最要紧的。
必须要离开这,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来报信的,宁涛虽然愤怒,却没失去理智,没有比时空一族更可靠的盟友了。
就是这件事太他妈蛋疼。
“对,没错,宁小友说的很对,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咱们的基业,我时空一族绝对不能在此断了香火和血脉。”
时易呼吸急促,艰难道。
那苍老的皱褶面容上涌出无力,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里已经是圣地的最后一片净土。
已经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就算他们还有一些后手,在此刻也派不上用场了,恐怕圣地已被包围。
“怎…怎么办?”
而这时,时瑶急中生智,连忙冲宁涛道:“你不是有那个洞天法宝吗?应该可以带一些人离开圣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