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上及格线了,一个举人功名稳了。
王世贞:“子木,下去之后你将这三道题目做好交来。”
“是,多谢恩师。”周楠忙又拜下去。
这个时候,探视时间已到,就有锦衣卫来催。
周楠张嘴欲言,王抒呵呵一笑:“子木,你想说什么老夫知道。不就是上个陈情表,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若再矫情岂不冷了你们的心,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老夫可不会做。”
周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就怕师公和朝廷顶牛执意要给自己做无罪辩护,就是不认罪。古代读书人重名节,怕就怕他来这一手。
三人依依惜别,不表。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周楠懒得下午申时就回了家,让黄豆磨了墨汁,提起笔写了一篇八股文。写完,读了一遍,非常满意。
乘着今天的状态好,他又做了一篇八百字的文章,依旧上佳。
当然,这三个题目做好之后会交到王世贞那里去修改,修改完毕,还得背下来。
因为笃定这次乡能过,周楠一身轻松,这才体会到写作的乐趣。竟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又要继续去写第三篇。
这个时候,黄豆才小心提醒:“老爷,夜已经很深了,还请安歇了吧!”
外面传来隐隐的打更声,侧耳聆听,已是后世北京时间夜里十二点。
明日卯时还得去上班,再不睡可没有时间睡了。
周楠这才回到卧室,脱衣上床。
可因为太兴奋,竟有点失眠。
他闭着眼睛想:其实我的文章也算是登堂入室了,硬去考未必就会名落孙山,有恩师打题,只要打中一道题目,那是肯定要中的,只不过是排名先后的问题。恩师也是,这乡试出了四书题,还有五经题,他老人家怎么不索性将剩余的题目也随手猜上一猜?
又仔细一想,心中才明白。其实古代的科举考的只是四书,五经并不重要。
明朝乡试有三场九天,第一场三日,考三道四书题,“五经”每经四题。要求应考者选其所习之一种经考之,称为“本经”。
答题都用八股文形式。
五经题只作为一个参考,用来给中式考生派名次的,倒不要紧。王世贞估计也懒得费神去猜,反正自己学生弄中举人就好。
第二场考三天,考论一篇,题用孝经,判五道。诏、诰、表择作一道。这玩意儿实在太轻松了,周楠本在衙门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公文写作本是好手。加上又在皇帝身边,成天接触这种东西,无他,惟手熟尔,提笔就有。
第三场还是三天,考经、史、时务策五道题,这是考试中最没难度的科目。考生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你让他们写策论讨论国家大事他们写得出来吗?反正就是随意写点,只要格式对了就能过关,考官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么一想,周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这科举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倒是把事情看严重了。此刻,我想赋诗一首:桃红李白,芬芳馥郁,一堂济济坐春风。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勿忘化雨功。
身体一放松,立即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周楠照例先去道录司,然后带着手下一彪人马和神乐观还有京城道教界的几个道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玉熙宫随驾。
没错,嘉靖同志,朱大首长,今天要打醮,办一场法事。
因为流火的七月没有什么重大节气,加上实在太热了。天子开恩,压缩了规模,只办一天。
整个程序是这样,上午做法事,下午则由老周和礼部和其他几个对口单位的官员去布施。
布施的地方也不多,只三家道观,都在城中。
这个安排一下来,相关部的人都是热泪盈眶,高呼“皇上圣明”臣再如上次那样在太阳地里折腾,非得以身殉职,以身报国不可。
到了玉熙宫,一个太监走出来,道今日黄锦却不在,说是得了热伤风,已被隔离治疗。估计要养上十天半月才能过来侍侯陛下。
“对了,今日裕王府世子和嘉善长公主殿下也来了,怕热着他们,陛下让将祭坛设在大殿里,周先生还请快进去吧!”说着,他就看着周楠古怪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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