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鼎。虽然醉,却依旧格杀了十余禁卫才被乱刀砍翻在地。忙乱之中,宫中亮油壶被撞倒,这才把房子给点了。”
“丝!”听众同时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齐声喝彩:“杀得好,严嵩贼子也有今日!”
周楠和王若虚听得满面骇然,接着同时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楠喘着气:“堂堂天子照明使亮油壶儿,这不是皇帝用金扁担吗?”
王若虚也摇头抹泪:“胡汝贞一芥文弱书生,什么时候成楚霸王了?严嵩虽然不堪,可胡宗宪却是个人物,于国家可可是立下大功劳的。这些混蛋东西如此坏人名声,直是可恼。我大明广开言路,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舆论也是需要管控的。”
周楠心中好奇:“王主事,昨夜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若虚道:“就是普通的走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惜烧了仁寿宫,陛下心中不悦。”
“仁寿宫,这地方听起来耳熟。”周楠皱眉思索。
王若虚:“当初我有公务去过一次,可是个好地方啊,前年建成,总共花了五十万两白银。陛下也喜欢那个地方,长居于此清修。里面又放了天子这二十多年收集的道臧经文,还炼丹所用的天材地宝。估计是那些材料引发的火灾吧,却也是无奈的事。”
道人炼丹多用水银、铅、硫磺之类的矿物,特别是硫磺、硝石之类的药品最难保存。丹方房里常年烟火缭绕,一点火星,瞬间就会爆炸燃烧,火势也是异常凶猛。
王若虚:“别的也就罢了,其中最叫人心疼的是几卷长春真人丘处机弟子所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原本和张三封手抄的《道德经》。这两本书原本藏于秘书监的,后来被天子借去,现在就这么没了。”
周楠也跟着感叹,随口道:“国库空虚,内帑也没钱,这仁寿宫怕是没办法重建了……”
“霍”,周楠想起一事猛地站起来:“王主事,我有事,先告辞了。”
“去哪里?”
“找邹应龙。”
王若虚苦笑:“子木和邹应龙积怨太深,求他又有何用?”
“谁说要求他了。”周楠笑起来,郁闷了好几天,可算抓找到破局的那个要点了:“对了,主事,可知道邹应龙住在何处?”
“不知道。”王若虚非常干脆地回答:“子木,以你现在的情形,就算去找邹应龙,只怕他也不肯见你。”
“放心好了,我有办法的。”周楠想起了九公子,她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很快,周楠就到了徐阶的相府,接待他的依旧是上次那个门房。
门房看到周楠,笑道:“相爷现在还在西苑,要晚间才回。对了,就算大老爷回府,怕是也不肯见周大人。”
周楠:“却不是找相爷,我来寻九公子,有事请她办。”
听说是来找阿九,门房就变了脸,喝道:“找什么九公子,咱们府上可没有这号人,你快走,休要在这里罗嗦。”
“怎么可能?”周楠立即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据他所知这门子和九公子可是一起分赃的战友,现在怎么却翻脸不认人了?
忙将一枚银子塞到门房手头:“先生,在下听不明白,还请你为我解惑。”
门房看到钱,冷哼一声:“她现在在相府别院干活儿,我劝你别去,去了也见不着人。”
周楠一怔,干活,干什么活儿?
这干活儿和做事可是两码事,好象阿九现在有点不妙。
他又掏出一枚银子递过去:“先生,还请行个方便,真有要紧事要见九公子。”
门房见他出手大方,脸色更缓,道:“阿九坏了事,忤了阁老,怕是不能来见你的……不过……”
周楠听他话中有话,心中暗骂了一声,一咬牙又递过去一枚银子。
门房:“不过,我可以带你过去见她。”
周楠:“内宅,不妥当吧?”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当年在安东被盐道经历司请去吃饭时的情形,想起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