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这厮,一马当先,第一个追上了逃跑的明军,手中长枪顺势往前一送,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在这过程中,他看都没看一眼,长枪递出的同时,眼睛已经瞄到下一个目标了。
不一会的时间,他便已冲入明军当中,左冲右杀,犹如狼入羊群,爪子一挥,利齿一咬,便带走了一条条活生生的命。
有一名家丁眼看跑不了了,便丢了兵刃跪地投降。其他人见了,也纷纷仿效,只求能保命。
但是,事与愿违,只听范文程用满语大喝道:“全杀了,一个不留,杀一儆百,犯大金天威者必诛!”
他身后的女真鞑子一听,当即一个个狞笑着,跟着他一起,继续拿着兵刃往明军身上招呼,任由战马踢踩地上的明军,真如一个屠宰场一般。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范文程几乎杀尽了此次前来攻城的明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下,范文程凯旋而归,见到建虏参将英俄尔岱笑着在城下迎接,他连忙滚鞍下马,快走几步后,一个千打下去,同时惶恐地说道:“学生岂敢劳驾大人来接,真是折杀学生了!”
“呵呵,宪斗不必过谦。本将在城头看得清楚,宪斗杀明军,确如杀土鸡瓦狗一般,值得本将亲自来接。”英俄尔岱笑着示意他起来,同时说道。
“为大金效力,本是学生份內之责!”范文程回答完后,两人相视一笑,而后才一起进城去了。
午后,在京师紫禁城文华殿内,胡广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几位臣子道:“根据满卿所报,建虏似有退意。那接下来的难民安置,灾后重建,士卒的抚恤和奖赏等等,各位可有什么建议?”
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就是个钱粮问题。有钱有粮,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温体仁作为首辅,皇上面前新晋的红人,不得不第一个开口道:“陛下,臣刚去过户部,什么都没有了。明年的税收,还得等夏粮收了之后。就算要收取其他税收,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的。”
说到这个钱粮的问题,不管是皇帝,还是在座的几位,都是头疼得很。
胡广能理解温体仁的难处,毕竟他才当上大明首辅,不说这工作熟悉要时间,就是制定新得政策也要时间,一时半会,他这边肯定没有指望。
胡广宽容地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同样赐坐了的东厂提督曹化淳问道:“曹大伴,城中各府所交钱粮数额如何,能有剩余么?”
“陛下,昨日京师德胜门一战,我军大胜。不少府原本是定了交钱粮的人,都改为不交钱粮了。因此……因此这边的钱粮剩余怕是不多,最多能给前几天京师城头战死的将士抚恤而已。”曹化淳站了起来,恭敬地回答道。
胡广一听,心中一叹,得,这还是打赢了仗所带来的副作用了。
说起来,这些人是贪生怕死,所以一开始用了钱粮代替;现在发现战事好像没有想象得那么激烈,似乎不会有事,就又舍不得钱粮,宁肯出力了。
胡广想到这里,当即吩咐道:“不能便宜了他们,这些后来又改方式的,一律让他们去干苦活重活,好好地让他们把这份力给出了。”
“奴婢遵旨!”曹化淳听了,连忙答应下来,以东厂的威望和能力,做这点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胡广这么做,其实也只是发泄下情绪而已,对于目前要解决的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帮助。
“陛下,是臣无能,请陛下责罚!”温体仁看到胡广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不得不站起来请罪道。
在殿内的还有内阁另外两人,即辅臣成基命和周延儒。不过他们却老神在在,并不发言。看到温体仁起来了,他们才跟着起来做做样子,一起附和首辅的话。
在原本的历史上,朝廷也是没钱,最终答应勤王军的抚恤,犒赏等等,全都一拖再拖,不了了之,使得朝廷的威信进一步降低,也让明军的战斗力再下了一个档次,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胡广向底下几个臣子摆摆手道:“无需如此,朕并不想责罚谁,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成基命和周延儒听了,微不可查地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传递下某个信号。而后,就听到周延儒躬身奏道:“陛下,通州所存漕粮被烧,这建虏退去之后,最为紧迫之计,怕是京师的粮食问题!”
得,这又是一个大麻烦!胡广听了,当即问道:“周卿可有良策?”
“陛下,财税乃首辅之所长,臣不及首辅多矣,不敢妄言!”周延儒一副谦虚恭敬地样子,暗地里却递上了一颗钉子。
胡广听得心中一声冷笑,这是看到自己直接提拔温体仁为首辅而嫉妒了。他也不戳破,转头看向成基命道:“卿一直沉默不语,可是考虑妥当,思出良策了?”
“臣有罪,尚未有良策。”成基命一脸惶恐的样子,低头回道。
温体仁如何不知道他们这两人是在将自己的军,想让自己难堪、出丑,从而坏了皇上的信任。
他不等皇上问话,就开口奏道:“陛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