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宇听得暗自叫好,这个付同新还真是一个口才不错的人啊!他完全以刘名驰刚才肯定刘阳军的话来进行反击,简直就是在打刘名驰的脸啊!
当然,这个打击的效果也是杠杠的!
刘名驰果然被激怒了,梗着脖子叫道:“老付,你说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麻子了,现在提还有什么意思吗?”
付同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一个同志的过去跟他现在可是息息相关的,怎么能不对照呢?”
刘名驰还是不甘心,语气很冲的说道:“就算是刘阳军以前犯过一些作风上的错误,但难道就要因此把人一棍子打死吗?咱们党的纪律处分不还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吗?刘阳军当年一时糊涂,犯下了一下错误,但是现在他完全已经改过自新了嘛!另外,刘阳军的年龄大一些怎么了?虽然现在上面要求干部年轻化、专业化,但你别忘了,我们党选拔干部,还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唯才是举!只要对党忠诚,一心为民,又有能力,那就是好干部,我们就应该好好提拔使用!难道说,就因为某些同志的年龄稍大了些,我们就冷落了?就不重用了?那岂不是寒了我们很多老干部的心吗?长此以往,还有哪个老干部会认真工作?与其这样,还不如他们提前退休好了!”
付同新养气的功夫极好,虽然刘名驰叫得震天响,但是如同新仍然一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只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微笑着说道:“刘县长,照你这番话的意思,那些老干部们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提拔重要喽?所以,一旦没有对他们提拔重用,他们就撂挑子?”
刘名驰见付同新又抓住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简直要被气死了,叫道:“老付,你这不是断章取义嘛!”
欧季泉这时候干咳了一声,脸色严肃的说道:“好了,名驰,你不要这么激动,老付,你也不要转移话题嘛。咱们今天讨论的不是老干部们是不是应该得到重要的话题,而是刘阳军同志是不是适合担任财政局局长的问题。对于你质疑刘阳军的那几点,我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刘阳军之前犯过的那个错误,组织上已经处理过他了,咱们就不要揪着不放了,至于刘阳军年龄有些偏大的问题,我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问题。财政局局长的位子非常重要,咱们必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同志才行,如果刘阳军确实干得很好,那么就算是他两年之后年龄到点,我们也可以申请申请,让他再多干上一届嘛!不过,老付,我这么说也没有别的意思,咱们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付同新呵呵一笑,说道:“还是欧县长说话实在啊,这样听着也容易让人接受嘛。光靠着大喊大叫,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嘛。”
刘名驰当然知道付同新这话是针对的自己,不禁气的又想大叫,不过欧季泉适时的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但是眼神却还是像刀子一样看着付同新。
付同新就像是没有任何感受一样,像只老狐狸一样笑了笑,接着说道:“欧县长,你说的这些倒是不错,也能让人信服。只不过,这段时间,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据说刘阳军不知道是听了什么风,好像他自己已经当成了局长一样,竟然开始了给财政局的一些二级班子干部封官许愿!这几天,财政局的动静比较大,什么动静呢?就是那些有机会得到提拔的干部,都像蜜蜂似的往刘阳军家里跑,送礼的送礼,托人的托人,希望在刘阳军扶正之后,能够照顾照顾他们,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的位子。好嘛,他刘阳军把财政局当成什么了?是菜市场吗?官帽子都成了任他买卖的青菜吗?”
如果说付同新刚才的那几条不同意刘阳军任财政局长的理由还只是隔靴搔痒的话,那么他现在说的这一条理由就是抽刀见血了!
欧季泉皱起了眉头,问道:“老付,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啊?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
付同新呵呵笑道:“欧县长,你看你说的,我老付怎么说也是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空口白话说一个干部吗?不过,既然传出来了这样的风声,那就说明是很有可能存在的情况。具体是不是有这个情况,可以让纪委出面去查一查嘛。不过,我觉得,既然传出来了这样的消息,那么咱们在对刘阳军的使用上,还是要小心为好。万一咱们带病提拔了干部,那么咱们该怎么向市委,该怎么向人民交代呢?”
说完这些,付同新又把头转向陈明宇,问道:“陈书记,你说是不是?”
陈明宇看着这出精彩至极的好戏,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过这个场合他当然不能笑出来,便压抑住心中的笑意,故作严肃的说道:“既然这个刘阳军还有可能存在着这方面的问题,那当然还是要好好查一查的好。财政局长的位子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慎重,宁缺毋滥。”
付同新赞同道:“陈书记英明啊!”
陈明宇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对付同新是越开越顺眼了!这家伙脑子转的快,口才一流,而且还战斗力十足,完全不怵对欧季泉和刘名驰开炮!如果能把他收归己用,以后可就是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