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头了。短命的几十年,甚至更短。不过宋明至今,大都能绵长两百年。”
俾斯麦忍不住摇摇头:“两百年一次革命!”
乔仲登颇有些骄傲。
俾斯麦越来越感兴趣了:“那你们的市民阶层,他们无法通过议会表达自己的诉求。那你们的政府如果要征税的时候,通过什么方式进行呢?如何确定一个新的税种的合法性,而且让民众接受呢?”
乔仲登道:“老百姓缴纳赋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俾斯麦道:“没错,这是一项义务。可如何让他们同意征税,以及确保加税不会引起不满和暴动呢?”
乔仲登道:“加税的话,是由户部拟定,皇帝同意的。对了,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们的皇帝是万民表率,相当于所有人的代表。至于说税收让老百姓无法承受,这依然是暴君的行为,明君总是喜欢轻徭薄赋,也就是降低税率。征收更少的税。”
俾斯麦道:“也就是说,皇帝的性质在中国是代表所有人的,他可以代表整个议会。然后皇帝总喜欢降低税收。那如果爆发战争,或者皇帝热衷于消费,不断加税的情况呢?”
乔仲登道:“那也是昏君的行为,要亡国的,臣子必须劝谏。明君会听,昏君不会听。尤其是征税用于享乐,哪怕再少的税,文臣也要集体反对。君王耽于享乐是十分危险的。”
俾斯麦皱眉:“难道你们的君王不喜欢音乐?酒会?不喜欢巍峨的宫殿吗?”
乔仲登道:“你说的情况也有。但都是昏君的行为。明朝皇帝就只有一座宫殿,我不认为一座宫殿就能耗干民力。明朝和清朝的皇帝开销也确实很大,尤其是我国的明朝。所以明朝就亡于百姓的起义。清朝吗,虽然他们是异族统治,他们的皇帝倒是大多清廉。只有一个乾隆比较崇尚浮华。对了,清朝你们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在波斯建国,现在的皇帝身上还穿着补丁衣服呢!”
俾斯麦苦笑道:“你们是通过要求皇帝保持清教徒生活的道德来控制财政的。同时你们的国力很强,可以支撑君主修建庞大宫殿的需求,而且君主只能拥有一座宫殿。君主是通过官员的约束,同时君主又反过来监督官员。政治跟老百姓完全没有关系,对吗?”
乔仲登也苦笑:“怎么能没有关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政治当然跟老百姓有关系了,除了皇帝,官员不就是从老百姓中来的吗?”
俾斯麦问道:“选举官员吗?不,我想起来了,你们的官员都是通过考试选拔的。这倒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制度,官员不是皇帝任命的,是所有人都可以考试得到官职,有政治渴望的民间政治领袖,可以去参加政府选拔官员的考试来获得权力,前提是他们足够优秀!对了,这叫什么来着,没错,是科举!”
旁边有人提醒道。
俾斯麦似乎抓住了中国社会平衡的本质,他想到了那些革命者中的领导人物,但他不认为那些领导人物能成为合格的官员,这些人缺乏必要的经验和培训,甚至道德水平也不被俾斯麦这样的贵族认可。
突然俾斯麦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有野心的民间团体领袖,他们又无法通过考试得到权力呢?
“对了,你们的市民阶层中,有什么政治团体吗?类似要求民族独立的民族党,或者要求选举权的自由党之类的团体?”
乔仲登想了想:“商人有商会,工匠有行会,工人吗,有帮会。”
俾斯麦皱眉道:“是政治团体。追求政治目的的组织,会向政府施压,组织行游和摆工那样的组织。”
乔仲登想了想:“确实没有。我们没有议会,所以也就没有英国那种党派。君子朋而不党,意思是道德高尚的人,不应该拉帮结派,为了自己的私利玩弄阴谋诡计和手段。官员如果结党营私,那是犯忌讳的。”
俾斯麦疑惑道:“中国的道德不支持以不同利益,和不同观念组成的党派。这我无法理解,难道一个人不应该因为共同的理想,而跟志同道合的人站在一面旗帜下,为了捍卫他们的理想而凝聚成一个团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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