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这几天极为忙碌,因为他只有十天时间,十天后他就会失去翻译。
他现在已经招募了三百个当地士兵,而且已经采取了严密的措施,可以杜绝逃兵了,随着谢清高的到来,对这些人的训练,也进入了正轨。
可这种状态只能维持十天,所以科林需要在这十天之内解决问题。他开始让谢清高教当地士兵英语。谢清高是潮汕地区的人,语言跟福建话相近,而且他确实很有语言天分,客家话、闽南话他都会说,所以跟这些当地人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可就算这些士兵跟科林跟谢清高一样,也拥有语言天分,十天时间也绝对无法让他学会英语,所以科林的方式是采取简化方法,也就是尽量利用简短的军事术语来解决问题,让谢清高教会这些人听懂军事几个简单的军事术语即可。
虽然这会严重影响到士兵进行复杂的军事行动,但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说让科林学中国话,这不是一个选项,一来是高傲的自认为高人一等,二来是他觉得中国语言太复杂,是一种低等的原始语言,根本不值得去学习。
但中国人很聪明,短短几天时间,在有雇佣兵示范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简单的军事术语的作用,懂得齐步走,跑步走等军事技能,也能在军官的简单命令下排成整齐队列,看起来有模有样。
这时候周琅派人来请他,跟他商议对周琅从南洋雇佣的那些华人进行训练的事情,对此科林没有理由反对,人手很重要,他费劲了力气,才留下了三百个当地士兵,周琅这里可是有六十多个人呢,是一股不容忽视的人力。
但科林提出让这些人直接编入他的队伍,他的理由是统一训练统一管理,这样能更好的形成战斗力。
周琅满不在乎:“你说的对。不过我建议让他们在城内进行训练,一方面也可以充实我们城里的防御力量,另外我本人也希望能参加训练,增长一些军事经验。现在我又不方面长期留在外面。”
科林想了想,然后答应了。
他就近派遣城里的二十个雇佣兵对周琅和那些南洋华人士兵进行训练,这二十个人,正是谢清高船上过来的,调到左营之后,就被留在城里,而一直跟着科林的那些雇佣兵,全部都调出了左营,补充城外的防御力量。但不管是周琅还是科林,都很确信这二十个人,都只听科林的命令,因为他们也是因为黑森大公跟英国的外交协议,被黑森政府租借给英国的。
训练地点就在城西夫子庙外面的广场,对面就是莲池潭。文庙的建造有一定的规制,那就是庙前必须有一座半圆形水池,称之为泮池。儒家非常讲究礼法,这种泮池制度是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形成的,依古礼,天子太学中央有一座学宫,称为辟雍,四周环水,而诸侯必须降一个级别,只能南面泮水,所以诸侯建立的学宫只能称为泮宫。
孔子被历代皇帝册封,贵至文宣王,所以祭祀孔子的文庙、夫子庙都又资格建泮池,而且也必须建造泮池作为标志。泮池上一般有石桥,科举考试时,学生过桥去拜孔子,称为入泮。
一般的孔庙的泮池,往往是人工挖掘的,只有极个别的孔庙会以天然河湖作为泮池,格局就显得更加气魄。比如南京的夫子庙,泮池就是秦淮河。左营的文庙建造的时候,正好也利用了莲池潭作为泮池,省却了挖掘的麻烦,而且显得更有气势。
只是在文庙前的训练只进行了一天时间,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周琅选择了很多投书,虽然没有留下性命,但都以读书人自居,大多数内容都是劝解周琅不要在圣人面前动兵戈,劝告他不要冲撞了圣人,也有的书信内容很难听,充满了斥责和谩骂。
周琅从善如流,马上换了地方,换到了关庙前。是庙,庙前往往有较大的空地,节令时期方便祭祀,寻常时期则方便集市,所以有庙必有市,称之为庙市。
之前选在文庙训练,确实是疏忽了,没想到这会招致读书人的反感,但周琅并不想招惹这一带的精英力量,要知道附近乡村的大地主毫无疑问可都是这个阶层,他们现在都已经组织起了村里的青壮,虽然目的是为了自保,可要是给他们一个契机联合起来,也是麻烦。
到了关庙后,就没人有意见了,毕竟关老爷本就是一个武神,加上关庙往往比文庙要世俗的多,这里的忌讳也就小得多。
训练正常进行了,可周琅却发现有些没有意思,训练的大多数内容,竟然他都经受过,跟他中学、大学期间接受的军训差别不大,也就是说,除了武器训练外,这些步伐训练,周琅也会。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自己都可以训练这六十个人,后世一个教官带一个班,很容易带的过来。
周琅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些雇佣兵受到科林的暗示,有所保留。于是他借机摸过这些雇佣兵的底。
雇佣兵军官是一个上尉,名叫菲舍尔。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德国姓氏,据说本意是渔民的意思。但菲舍尔的职业早就跟渔民不搭边了,他的家族世代为军人,从他爷爷开始,就一直是军职。从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