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是因为有冬尽你在啊,”听着严冬尽的抱怨,莫桑青突然小声跟严冬尽说了一句。
严冬尽消了声,瞪着发红的眼睛看自家大哥。
“过来,”莫桑青再一次冲严冬尽招手,这一次他没什么抬手的力气了,手只是微微抬起,很快就落在了被上。
严冬尽慢吞吞地坐在了床前,也没能坚持多长时间,乖乖地坐在了床岸上。
“我得到教训了,”莫桑青哄严冬尽道:“你就原谅大哥这一次好不好?”
莫桑青要是板着脸,问严冬尽一句你要干什么,像以前那样将严冬尽叫过来训一顿,严冬尽今天可能得跟自家大哥犟一回,他本来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可这一回莫桑青服软了,这位好声好气,带用上了哄,严冬尽很快就撑不住了,这样的大哥,也就是小时候见过,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你不能这样干,”方才的气势全无,严冬尽小声道:“你不能不要命啊,怎么着了,就到了要舍命不要的地步了?为了辽东没事儿,就得让我叔父没儿子,我和良缘没哥了?就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这不是没死吗?”没跟严冬尽说道理,莫桑青只是小声说道:“看来这次运气这次站在我们这边,嗯?”
“运气个屁,”严冬尽骂。
“那我要真死了呢?”莫桑青玩笑一般地道。
严冬尽突然就又心头冒火了,他这儿难过着,这位有心情跟他说笑,这叫什么事?抬手抹一把眼睛,严冬尽是真伤心了。
“还哭了?”莫桑青仔细看看,忙道:“真哭了?”
“没哭,”严冬尽恨道。
全尽了力气,莫桑青抬手拉了严冬尽一下,道:“我都看见眼泪水了。”
严冬尽被自家大哥一拉,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家大哥心口处的伤,将头靠在了莫桑青的肩头,也不说话,但没一会儿的工夫,莫桑青的这片肩头就洇湿了一片。
“傻小子,”莫桑青小声嘟囔了一句。
严冬尽这些日子过得煎熬,直到现在,他这心还悬着,安稳不下来。白天里还好,有不少人守着莫桑青,有事,就会有人通知他,可到了夜里,严冬尽就担心守夜的人犯困睡着了,要么大意了,他大哥出了事也没人知道,所以严小将军夜里得爬起来好几趟到他大哥床前看看。
“我也不能一直待你这儿,”严冬尽跟莫桑青说:“事情太多了,我忙不过来。”
“军里现在都有什么事?”莫桑青低声问。
严冬尽顿时就不说话了,抬头仔细看自家大哥,说:“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好,”莫桑青说,他说好,严冬尽不会相信,那他不如实话实说。
“那你还问军里的事做什么?”严冬尽沉着脸说:“你能操心啊?我不会说的,你不把事都交给我了吗?这兵权我不会还给你了,你别想要回去,给容易,想要回去就难了。”
“好,我不要,以后我也听你的,”莫桑青好笑道。
严冬尽的脸顿时就更阴沉了,说了句:“你又要哄我。”
“那你就不要说傻话啊,”莫桑青说:“而且,我现在也管不事了,我连生……”
“别说了,”严冬尽将自家大哥的话打断了,“别跟我说生死,我不想听这个,花首领说他能救活你,你别想着死了,这后头一大摊子事呢,你不去忙活谁去?别指望我了,我干不了。”
严冬尽提到花首领,莫桑青往房门处看了一眼,房门关着,他看不见门外的人。
“我说不过你,”严冬尽没注意自家大哥这一举动,低着头道:“回去后我会跟叔父告状的,良缘要是跟你闹,我也不会为你说话的,你最好在路上把身体养好一些,这样回去你才能扛得住。”
“他们两个能打我啊?”莫桑青问。
严冬尽心情已经平复了,被莫桑青这一说,这心火腾地一下就又烧起来了,“良缘不会动手,可她会哭,她现在哭起来比以前厉害多了,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哥你哄我行,我看你怎么回去哄良缘。”
燕晓这时端着炖好的鸽汤走到门前。
守在门前的侍卫忙小声道:“我们严少爷在里面。”
燕晓说:“那我能进去吗?”
侍卫冲屋里禀告道:“少将军,燕晓姑娘过来了。”
“请她进来,”严冬尽应声道。
侍卫替燕晓推开了房门,门吱哑一声响,燕晓走路听不见声地进了屋。
严冬尽这时看着莫桑青,小声道:“这次良缘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事情我都会跟良缘说的,哥你等着吧!”
“唉,”莫桑青叹口气,道:“我就这样了,你们能怎么折腾我?我是伤患,不能着急上火的,良缘会看着我伤情加重?”
这种耍无赖一般的话,让严冬尽气结,他是拿这个哥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这是又要哭了?”莫桑青眼见着严冬尽又红了眼,忙试了几回才抬手,拉了严冬尽一下,让严冬尽重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