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吃了汤药,听说顾明玉来看她,忙吩咐人请了她进来,望着她很是关切地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明玉撇撇嘴:“围猎出了事了,现在都各自回了帐去了。”
顾明月目光微闪,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可要紧?”
她又看看门外:“怎么不见大姐姐,她也回来了吗?”
“她先回营帐去了。”顾明玉老老实实回答:“是郭家三郎君,被自己养的獒犬给咬伤了,听说伤的不轻,流了好大一摊血,这会子还在救治。”
顾明月一愣,像是被她说的吓到了,好半天才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可真是吓人。”
“方才郭三郎君被抬回来时,郭家兰娘当时就吓得哭了,连我们也吓坏了,也都不敢再留在主帐,就回来了。”顾明玉闷闷地道。
顾明月抚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低声道:“你们没事就好。”
顾明玉看着她,轻声道:“月娘你身子可好些了,若是还不好可不要强撑着,不若让人送了回府去的好,省的耽搁了你的身子。”
顾明月忙摇头:“无妨,我已经好许多了,明日就能跟着你一道去看围猎了。”
她轻轻柔柔地笑着:“说来我还不曾见过围猎呢,常听她们说起围猎是何等精彩激烈,这回总算能见识见识了。”
听她说好起来了,顾明玉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与她又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回了自己营帐去。
顾明月坐在榻上发了好一会子呆,才换了杨嬷嬷进来:“我身子也大好了,一会子替我收拾收拾,我去看看郭家娘子去。”
杨嬷嬷愣了愣:“娘子,郭家可是……”
顾明月叹了口气:“先前原本就是误会,平白与郭家结下这么个心结又是何苦。如今郭家出了这样的事,论情论理我们都该去瞧瞧,只是大姐姐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吗,素来不肯服软,不如就由我替大姐姐去一趟,也算是一点心意。”
杨嬷嬷犹豫地道:“只是郭家娘子未必肯领娘子的这一番心意呢。”
郭家二房可是恨毒了顾家,自家娘子过去只怕不知道要受多少气,挨多少白眼。
顾明月轻轻笑了笑,脸上带着些柔弱的无奈:“就是受点气也无妨,只要能化解了这里面的误会,也是为府里尽了点心意,说不得老夫人就能看在这份上早日消了气,让阿娘回春晖堂去。”
杨嬷嬷听得心酸,看着仰着苍白的小脸温柔的顾明月,只得答应了。
郭三郎的伤终究是不大好,凶猛的獒犬咬伤了他的下半身,医官用了许多药也不能完全止住血,陈留王让人准备了轻便稳当的马车送了他回了长安,还命人一路好好照顾,不得有差池,也算是安排地很是尽心了。
只是教人奇怪地是郭玉兰并不就跟着回去,她执意要留在庄子上,还要跟着众人一起游宴。
顾明珠坐在席上,冷冷一笑,端着茶汤吃了一口,分明感受到了不远处席上郭玉兰那满是怨毒的目光,看来她是想明白了。
她留下来大约还是不甘心吧,还想再寻找机会动手吧。
散了席之后,顾明珠带着阿碧慢慢朝中营帐走去,只是没有走出多远就看见一个毛绒绒圆滚滚的脑袋从一处营帐后面探出头来。
或者说是探出大半身子来。
是元宵,它约莫是想学着小僮小圆那样探出头来张望,可是它实在太胖了,一时收不住身子,探出了大半身子和滚圆的肚皮,睁着圆眼好奇的望着顾明珠,没有半点猞猁该有的模样。
见顾明珠望着他们,小僮不由微微红了脸,还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讪讪笑着从营帐后面走了出来,到顾明珠跟前恭恭敬敬作揖下去。
“大娘子,小的是奉了郎君之命,特意来给娘子再赔罪的。”他一只手牵着元宵,另一只手却是提着一只用素缎罩着的小巧的笼子。
顾明珠有些好笑:“你已经赔过不是了。”
小圆却是瘪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郎君说了,那不算,要我再来赔个不是,把这个给娘子送过来。”
他手伸上前来,把那只笼子送到顾明珠面前:“这是郎君让人准备的,还请大娘子收下。”
顾明珠不由地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费事。”
听了她的话,小圆却是快要哭出来了,瘪着嘴眼巴巴看着顾明珠:“大娘子,是小的的不是,还请娘子饶了小的吧。您若是不收下,只怕郎君还不知道要罚我多久,我已经,已经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已经恨不得掩面痛哭了,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几日他的脚几乎就没有沾过地,除了吃饭睡觉,都得在马背上骑着,颠得他吐得已经快要虚脱了,想要跟郎君说说巴结的话,求个饶,可是郎君不是在忙,就是让梁一带着他去学骑马。
几天下来骑马他倒是会了,可是吐了好几日,人也憔悴消瘦了,看看他的脸,怕是已经不能叫小圆了,叫小尖才对。
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