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已经成为世界闻名的钢琴大家的张珣已经忘记了当初曾吸引过了两位女孩的模样,不过她们弹奏出了每一个音符张珣依旧记得无比清晰。
其实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了伟大。
他的内心里没有想过去用伤害谁的方式去换取自己的好处,仅凭这一点便已比绿泽秀夫好上无数倍,所以岳重没想过要把他弄得和绿泽秀夫一样的下场,只不过在分别在即,李小北还想用他身上最后的价值。
“之后就不要再去打扰小晴了,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慢慢也会忘掉你甚至忘掉我。”
还沉浸在钢琴旋律的余韵之中,骤然听到李小北这么一句话,张珣下意识的点点头,既然李小北已经代替了曾经晓美晴留在他心中的影子,如今晓美晴对张珣而言也只是个谈得来的同学罢了。
“苏老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张珣心里面早就有过这样的疑惑了,方才餐桌上其他人交谈时的只言片语更是在印证着他心里的猜测,所以在明知道分别在即,张珣很想知道李小北的来历。
“这已经是第二个要求了,所以我不想回答你。”李小北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她不会给张珣一条明确的道路去走,一切都靠他自己去领悟,这样他便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如果想找到真相,那就自己去寻找线索。”
大雪纷飞的街头,李小北没有再邀请张珣去举鼎阁的意思,所以张珣的内心里即使有着万分的不舍,却觉得告辞的话由自己去说出来更加洒脱些:“苏老师,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得到您的指导。”
“要回家去了吗?要不要帮你买张机票。”李小北随口说道。
“不用,我不想花苏老师的钱。”张珣颇有些在意的回绝了。
李小北也没太在乎,摆摆手便道:“再见。”
无人化的出租车在张珣的面前停下,张珣倒也爽快的拉开了车门直接坐上去,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最后看了李小北一眼:“苏老师,多多保重。”
如果将来有人调查自己,张珣显然也是抹不开的关键性人物,而他恰恰又在晓美庄园中生活一段时间,是天演遮蔽下少有与自己在庄园里有所接触的一个,但李小北认为他会想到一个完美而合理的理由证明自己的来历的。
自己与师父的貌合神离,总是缠着师父却又不和他同床共枕,还有在自己强势的要求下师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无奈。有了张珣的存在,就更加能够印证李小北对鹿目达也所说的那个版本了。
“巴麻美……”去往举鼎阁的途中,李小北的脑海中始终都在回荡着这一个名字。对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可师父却很坚决的不让自己动她一根毫毛,而自己想出来可以把她给骗走的办法又被巴麻美给拒绝了,这对追求完美布局的李小北实在是一个折磨。
“师父,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她不会出卖你?”
待在举鼎阁中的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张珣已经悄悄离开了那么久,他们等李小北回来颇有些无聊便玩起了纸牌。
“叫地主!”晓美远一巴掌拍在了桌面剩下的三张纸牌上。
“抢地主!”巴麻美含笑着也伸出了手。
莲华似乎输了不少,艳丽的脸上贴满了小纸条,一双凤目瞪了晓美远一眼:“我抢!”
“不要。”晓美远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在这个时候和莲华作对的话,桌子下面自己的小腿骨可能就不太能保得住了。
斗地主是岳重教晓美远和巴麻美玩的所以他们都算是老手,只有刚刚接触这个简单易懂的游戏却不太懂得其精华的莲华不仅没有新手的好运,还总是被两个老手联手对付。
她不信邪的威胁了晓美远再次当上地主,正欲一雪前耻之时却被一人一个炸弹打的晕头转向。
“大牌都打完了,你三个A是最大的还捏着一对王做什么?”李小北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莲华身后,看了看她手中的牌还有已经出的牌后讽刺的说道。
“你还会这个?”莲华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小北,结果正好迎上了对方的白眼。
“以前没玩过,但刚刚看了一把不就会了。”李小北理直气壮的说道,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莲华知道李小北的妖孽之处也没去质疑她,接下来在李小北的指挥下成功把晓美远和巴麻美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不玩了不玩了。”巴麻美笑着把牌一扔,“不带这么找帮手的。”
“那四个人玩什么,打麻将吗?”晓美远随后接话道。
说完之后发现巴麻美和莲华都以诡异的目光看着他,而李小北也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确定要和我打麻将?”
说起麻将这个词的时候,晓美远总感觉李小北的气息变得不同寻常,仿佛有无穷无尽的亡魂从她的身后如潮水一般的涌过,即将破空而出的死气充盈着整个大厅。
李小北的麻将可是和宫永咲打了五年磨练出来的,所以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优秀的作死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