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霞儿不由一惊，但很快恢复正常，低声道：“女帝陛下，若是不发放续寿丹的话。这些人一旦寿命大限到来，五大神殿会怕是会失去不少精英力量。”
紫薇女帝没有动，没有任何表情，依旧看着前方说道：
“霞儿……”
“在。”
“你觉得，华夏九州修行者，这一千多年里，在本帝的统治下，是好，还是坏？”紫薇女帝轻声问道。
女侍霞儿躬身回答道：
“回女帝，华夏九州修行者……在您的一千多年统治时间里，没有任何暴乱，一片祥和。也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也完全从普通人中脱离出来。现在的世俗是由人类的武者组织自己管辖。现代都市，生活，科技的进步，也由人类自己主宰，如今人类生活的城市，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另外，五大神殿，也恪守本分，维护着秩序。可以说，在您的统治下，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武者，又或者是修行者，都活在和平的年代里。”
闻言。
紫薇女帝目光直视前方，淡淡道：
“可惜……无论本帝如何努力。有些人，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
女侍霞儿，浑身一震。她当然清楚女帝说的那个人，是指谁。
她不敢插话。
女帝又道：
“本帝已经给了他们一千年的时间了……人的一生有几个一千年。九州之内的续寿草，基本被采摘的差不多了。不是本帝不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
“女帝说的是。这些人，不仅不感恩图报，还经常在暗地里诋毁女帝，岂有此理。“女侍霞儿说道。
紫薇女帝，点点头，不在去想那些事情。
“霞儿，距离上次本帝离开天都山，已经过去多久了？”
女侍霞儿回答道：“已经过去足足一千年了。”
“嗯，本帝打算过几天，去看看你经常说的繁华都市。高耸入云的房子，会飞翔的铁块，千里传音的小盒子……”
“是，霞儿会妥善安排行程。”
然而……
紫薇女帝却轻轻摇头，说道：“不了，本帝打算微服出巡。在本帝离开天都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主持天都大殿，期间对外宣称本帝闭关静养即可，切不可让外人知道本帝离开。”
“是！”
“霞儿，你觉得，燕京好，还是江州好？”紫薇女帝轻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
女侍霞儿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何止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凭借的也是她察言观色，和洞悉人心的能力。她很清楚紫薇女帝为什么要这么问。
于是，霞儿欠身回答道：“事实上，燕京和江州的繁华程度差不多，不过，霞儿推荐江州。一方面，风神殿殿主，也会前往江州，调查圣阶医师的情况，另外一方面，江州在空气和风景上，更显优势。”
紫薇女帝点了点头。
她没有多说什么，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便下了决定：“那就这么安排吧。”
“是！”
……
与此同时。
续寿丹停止发放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五大神殿之中。
各大殿主并未感到意外，并且将此事，告知了那些所谓的老怪物。
是夜。
有不少人，汇聚在天都山腰上，看着明媚洁白的月光，感叹伤悲。
众人一言一语，低声议论着。
“续寿丹，已经停止发放，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唉……生命终有尽头。我等苟延残喘了千年，也值得了。”
“只可惜……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再见龙帝一面。”
“若是让老夫突破至天位……老夫必定亲自手刃这女贱人！当年若不是她勾搭异族人，龙帝又怎么可能会被偷袭？“
“这女贱人，忒虚伪……这些年，我之所以尽心尽力，在五大神殿办事……纯粹是想替龙帝守住这片基业。”
“距离大限，还有三个月。临终，各位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夜风袭来。
月光如洗。
众人一言不发，同时抬起头，看着月光。
“就怕我等势单力薄……”
“不至于如此，现在不止是我们没有续寿丹，那些愿意追随女贱人的老怪物，不也是没续寿丹，呵呵……”
“死又何妨，能活活这么久，早就够本了。”
“是啊——”
……
翌日一早，江州。方家。
方羽打了一个喷嚏。
“谁特么的一大早就想我？”
刚说完话。
便看到走廊尽头，叶文君用一种特别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便进入了房间里。
方羽尴尬嘀咕：“这……不会吧，难道是我老婆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