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逆又上来了!”
“兄弟们,抽刀。近战!”
时间来到四月初三,距离西城被全面攻打已经过去了十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晋军士兵攻上城墙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垛口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汉军士兵要将其反推下去需要付出的代价越来越大。
可是,原先一直愁眉不展的罗宪,其表情却越来越轻松。
“从城内的预备队抽调三百人,支援西墙的兄弟。”
“诺!”
“从北墙那边抽调两百人,支援东墙!”
“诺!”
此时的罗宪,在城中心新建的一座高高的瞭望台上坐镇,视野内囊括了东南西北四门。他及时根据战场的变化不断调配人手,把城内有限的兵力运用到了极致。
“卫将军,你又从北墙抽出人来。若是小王没有记错的话,此时北墙的守军已经不足五百了。若是这个时候晋逆在北墙的攻击……”
“呵呵呵,大王放心,北墙那里的攻击只是佯攻。留个五百人足够了。”
“这是为何?”
“因为敌人的兵力也开始不足了啊。”
看着这位眼神茫然的魏王,罗宪微微一笑:“大王,这攻城守城,虽说有了新的投石机和新的防御棱堡。但要获胜,归根结底还是要依靠士兵。也就是人,这一点,大王以为然否?”
“然也。”
“西城攻防,十日前晋逆第一次攻击时,大约出动了四、五万兵马,四门齐攻。我方有七千守军加四千民夫应对。所以那一次的攻击,虽然声势最为浩大,但我方防御起来并不吃力。”
“卫将军请继续。”
“后来晋逆发挥兵力较多的优势,让部队分批攻城。因为晋逆兵力较多,即便分批攻城,我军守御四门,一样不得不将大部分兵力安排上阵。几天下来,我军士兵疲惫不堪,守御起城墙来渐渐感到了吃力。但是,无论如何,城墙攻防,伤亡惨重的往往是攻城的一方。所以十天下来,虽然我军陆续减员两千多人,民夫也折损近半。但是晋逆的士兵阵亡的,受伤的,怕是也不下两万之数。如此一来,晋逆剩下的兵力已经无法维持以前的四门同时高强度攻打了。”
“所以晋逆现在的攻城,不得已拿几段城墙佯攻,牵制我方部分兵力。为主攻的那一段城墙创造机会?”
“大王明见万里。事实上,在来这西城之前,外臣在我家大司马面前还是托大了。如西城这样地处平原,四门都可被随时攻打的城池,以七千人进行守御是不足的。若是晋逆此次有十万大军进行攻城,恐怕外臣最多能守五六天而已。”
“呃……卫将军,小王请问。您怎么能看得出来哪路是佯攻,哪路是主攻呢?”
“呵呵呵,大王,这就是用兵之妙了。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直觉的问题。这个问题外臣无法给大王一个详细的回答。待得大王以后经历的战事多了,不断学习、总结。迟早就会培养出这样的感觉的。”
城上的人是越来越轻松了,可是城下的人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
“大王,截止到今日,全军累计伤亡已经超过两万三千人。剩下的士兵也多有发病的迹象。”
“什么?!发病?”
“是的,大王。随军医官说,春季已至,我军士兵的军服还是冬装。因此穿冬装的往往一动便是大汗淋漓。而没有合适的春装,脱掉冬装后又容易着凉。因此……”
“混账!管武库的那个杨嚣是不想活了吧?他就不怕本王回了洛阳诛灭他的三族吗?”
“呃……大王。此事还真不能怪武库那边。春装什么的,末将两月前就已经通报洛阳让武库发来。但是在路上,刚好是装春装的船只被贼子烧毁了大部分。末将已经再次行文洛阳,只是新的春装还没有到。”
“哎~~~待会本王亲自写信给陛下。让洛阳尽快把换季的服装给运来。此外还要朝廷那边加派医官和药品。”
“大王体恤,将士之福。”
“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这战局,本王虽不知兵但也看出来了。逆贼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我军也渐渐有了无力之感。”
“正是如此,大王。我军付出了如此代价,终于把逆贼逼到了最后。此时就看大家谁会先撑不住。因此,末将建议,请大王向朝廷写信,再请援兵!也不要多,只要再有两万援兵,西城必破!”
“……国家现在一共也只有二十万常备军啊。打个西城都要投入八万人么?也罢,若是不增兵,以前的付出全都白费了。来人啊,笔墨伺候,本王现在就写信。”
“报~~~大王!诸位将军!前方进奏曹急报!”
“何事?”
“蜀贼从汉中出兵了。三月二十九日,蜀贼约莫两千人从黄金城东进。观其旗号,乃是伪车骑将军张翼!”
“终于来了么?嗯?三月二十九日?可是现在都四月初三了!”
“大王恕罪,山路崎岖,加之蜀贼的斥候、司闻曹都在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