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伯,呜呜,勇伯……”
廖勇,这位承担着这群衙内战阵之道启蒙老师重任的老将,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七十多岁的高龄,还能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战死于沙场,或许对于这样的老兵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荣耀吧。
没有时间去悲伤,关彝等人只是简单的设了灵堂对廖勇进行了祭拜后就又要开始忙碌的工作,以便应对明日的厮杀。
“先清点人数,今日终了后,我军还有多少能战之兵?”
“回兄长的话,今日我军阵亡五百余人,伤一千一百人。连带前几日的伤亡,我军现在共计阵亡九百二十人,伤两千七百五十六人。伤员中,重伤员一千二百余人……把北城的两队和轻伤员算上,我军可战之兵还有九千两百余人。”
“善,虽然今日伤亡大了点。但基本还能接受……除了勇伯。对了,老阿,今天眼睛都被搞瞎了一支,明天就不要上了。”
“嘿嘿嘿,君候说的什么话。老头子羡慕死廖勇这家伙了。打了一辈子仗,没有老死于病榻之上,而是阵亡于疆场。这是何等的荣耀啊。瞎了一只眼又怎么样?杀魏逆,我们无难最擅长了!”
“哎,我懒得管你。多想想你在涪陵郡的孙子、孙女……”转过头,关彝对李密道:“令伯,我们还有多少弓箭和石弹?”
“密刚刚去清点过了,我军还有弓箭七千支,石弹三百枚。已经全部在南城楼了。”
听到这个数字关彝等人一阵牙酸,赵毅更是快把脑袋垂到肚子下面去了。这么点物资,真要敞开了打,几个呼吸之间就全部撒出去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弓箭少,就不用了么?没这个道理啊。
“哎~~~从十五日下午,伪魏的军队第二次攻击阳安关北门后,到现在差不多快十天了,北门一直没有遭到攻击。依我之见,这汉中的魏军应该是撤了。可是为什么汉中那几个据点的友军都没有人来联系我们呢?”
“兄长,汉中还有友军?十几万魏军扫过,不应该全部失陷了么?”
“你这傻孩子没去问过皇甫闿?令伯,你也没去问过皇甫闿?”关彝当然不用去问被俘的皇甫闿了,因为作为穿越者,他非常清楚在历史的本位面,汉中三城一直坚守到了最后。可是他没料到张遵就罢了,连李密都根本没有问起过皇甫闿汉中三城的情况。
怪不得张遵等人会有这种想法,事实上由于阳安关过早丢失,导致汉中盆地内的汉军和蜀汉后方的大部队完全失去了联系。在众人的直觉中,都认为汉中盆地本方的据点应该全部被拔掉了。
“这么说汉中还有少量据点在我们自己人手中?”
“嗯,此事是我疏忽了,也是最近实在是太忙,完全忘了这事。国威,赶紧派出斥候,北上汉城、乐城,寻找我们的友军。”
“喏!毅这就……”
“兄长!兄长!好消息好消息!”正当赵毅躬身回答,准备启程的时候。在北城楼值班的孙刚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兄长,大喜!原来我方在汉中的据点还有三个没有失陷。现在,黄金城都督柳隐柳参军已经率部到了城下。”
“好啊!诸位,快快随我出城迎接!”
作为坚定的姜粉,柳隐在进入阳安关看到关彝等一众陌生面孔后也傻了眼。等到听完关彝等人的述说,与世隔绝三个月之久的柳隐柳休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蒋舒狗贼的尸首在哪里,老夫要去将其大卸八块方能消了心头之恨!”
呃……这会阳安关南城墙上一坨一坨的肉酱,不知道哪块是蒋舒的了。
少顷,柳隐又重重的对着关彝等人大礼参拜:“若不是君候等人一朝奋起,我等皆为亡国之臣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请君候、诸君受我一拜!”
众人连忙起身把柳隐扶起,关彝对柳隐说道:“休然公,军情紧急,叙旧的话以后再讲。现在我阳安关缺弓箭、缺石弹、缺火油…..总之,缺一切守城的物资,还请休然公为我等想想办法。”
“君候放心,此事易办。好叫诸位得知。两日多前老夫舍弃了黄金城出来后,于前日夜间抵达乐城,昨日中午经过汉城,王监军、蒋护军一边继续紧守两城,一边派出人手打探魏军去向。而老夫因为心急阳安关的情况,所以就率先来了这里……这样如何,请君候把关内的魏军俘虏和重伤员交给我,我率领本部兵马护送受了伤的兄弟去汉城救治,回来的时候让这些魏军俘虏搬运大量守城器械过来。”
“善,还请休然公勿辞辛劳,立刻启程。”
“呵呵呵,老夫在黄金城枯坐了三个月,比起诸位挽天之顷的大功来,一点都算不上什么辛苦。对了,君候可速速将那皇甫闿斩首。这普通魏军不知道我汉中三城尚在也就罢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居然不主动告知君候,真是该死!”
“关彝知道了。这皇甫闿虽然可恶,但也怪本将没有主动问起他。说真的,来了这阳安关这么多天,一直都没空呢。”
“也罢,那老夫就先走了。请君候放心,虽然从汉城回来的时候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