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归同情,桂温明对待力浩然在桂家的处境也是爱莫能助。
力浩然的演讲并未结束,他很快便继续说道:“说句实在话,很多年来,我最羡慕你,觉得你前途广阔,潜力无限,将来成就无可限量,而我和你根本比不了,我处处都不如你,你是才是桂家的未来,最有希望的政治新星!”红酒如血,力浩然用手摇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抹掉了嘴角的酒渍,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声音猛然拉高,道:“可是,现在我的看法全变了,严格的说在很早之前我的看法就变了,而这个促使我改变看法的人便是张家良,张家良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一只蝼蚁,他生在那个穷乡僻壤,而我们在接受正统教育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我们进入政坛就是干部,他进入政坛是最低级跑腿小马仔,我们身后是让世人羡慕的京城桂家,他背后空空如也;可是现在看看他,再看看你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原因就是人的因素,不经历风雨,不经历摔打,不经历苦难何以成才啊?一个内心不强大的人,永远都难出头,所以现在我能忍,张家良骑在我的脖子上我都能忍,我也更懂得保护自己,现在我进退不得,很多人都以为我死定了,在自寻死路,我可笑那些人的无知!”
力浩然一个人在表演,在演讲,他将压抑了数月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实际上这段时间他憋得够难受的了,天天呆在如此枯燥的地方,这对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极致的考验。
……
鲁萍也是让力浩然极为忌惮的一个人,在鲁萍居住的两层小楼之上,其实还有一个空间,那个地方是绝大多数的边南人用来放杂物的,但是鲁萍却独出心裁,在两层小楼之上,布置了一间朴实雅致的小木屋,小木屋中只有一张茶几和一条沙发,还有泡茶的器具,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琉璃瓦的缝隙中,穿透小木屋的屋顶『射』进来,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柱中明晰生动,小木屋不设窗户,而是用亮瓦结构,这种结构让整个房间的采光呈现一种古朴自然的感觉。
今天的鲁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更焦躁、更忐忑一些,实际上她已经有好几个晚上睡眠不佳了,在她的内心,其实并不想『逼』走张家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张家良把孙明申留下的关系网给一点点的瓦解并击破,所以在对张家良的态度上,她曾一度很犹豫,但是她和张家良之间的分歧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张家良要全面的拉开边南变革的帷幕,而且还要完全掌握边南的局面,这两点对鲁萍来说她都觉得不应该如此。
边南的省委书记是鲁萍,一切工作应该以她鲁萍为中心开展,但是张家良却屡屡挑战鲁萍的权威,屡屡弄险,他明明知道鲁萍『性』格谨慎还这样做,这说明他已经不顾内外压力,要孤注一掷了。
鲁萍不是政治冒险家,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被别人强行拽着去冒险,所以她才最终做出决断!
现在的张家良内外交困,在京城,对张家良的评价和议论渐渐由正转负,中央接到的举报非常多的都关乎张家良,鲁萍甚至知道,中央政治局内部甚至已经有人开碰头会商议了这事,上上下下,没人说张家良的好话,他还能在边南省长的位置上呆多久尚未可知,但是鲁萍担心的却是,如果张家良离开了边南,她鲁萍在边南还能继续呆下去吗?
在张家良的事情上,自己做了什么,中央会毫不知情?会在张家良离开边南之后,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这些都是鲁萍焦虑的原因;而另一方面,自人大对『政府』工作提出十点意见以后,张家良竟然顺着杆子往上爬,在『政府』内部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不仅公开向社会坦诚了『政府』工作不得力的原因,而且他还承诺一定要吸取教训,努力改正,认真的把『政府』的工作效率、执政能力、执政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
张家良的这种举动在边南社会各界反响出奇的好,边南的普通民众对张家良的支持更是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这不得不让鲁萍警惕。
“边南的官员说张家良不行,边南的企业说张家良不行,唯独边南的老百姓说张家良行!哪张家良到底行不行?”这句话是某网论坛被热议的话题,这个议题网络点击过百万,跟帖数万,因这个问题甚至引发了一系列『政府』和群众是否处在对立面的议论,对这样的议论,控制疏导又不行,故意淡化更是掩耳盗铃,而任其发展局面又不好掌控,任凭鲁萍久经沙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而更重要的是张家良的冷静和沉着让鲁萍心中疑『惑』,张家良在京城关系网极多,可是局面如此糟糕了,他却从来没有在京城有什么动作,更没有去京城的打算,他究竟想怎么样?而且京城和边南两地空气都非常紧张,张家良却是勤政得很,天天忙着视察、验收、开会,好似没有任何大战将至的觉悟,难道他就如此迟钝?还是他就如此的胸有成竹?
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会根据对手的表现而改变,本来鲁萍是心中非常有底的,如果张家良现在表现得极有压力,频频往京城蹦,频频积聚力量准备殊死反扑,鲁萍的心中一定会冷笑连连,踏实得很,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