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八年,问国祚于鬼神,鬼神曰‘二世而亡’,帝大惊,遂疑太子,图废之。 ”
“时质于隋,偶得其祭器,其余皆普通,唯此碎片无人可识,或有人曰,天外来物也!”
徐清为什么会被吓到呢?因为当初张在寄给徐清的遗书里头提到过这一件事情。只不过当时的张说的是“隋帝招后世之魂问国祚”,而斗笠翁直接说的鬼神。
可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在第二个人口听到了。当初徐清没把张的话放在心里,是因为问遍身边人之后没人知道这个事。而且张身份不太高,张知道的,普通人大概也会知道。
可现在,第二个人出现了。同样的事件,稍有不同的说法。徐清看了一眼那块碎片,那块水火不侵,十分坚硬,光亮处不发光,黑暗处又发光,刚才握着它还做了一些怪的梦。
难道,真的有招魂这种法门?
灵魂一物,徐清是信了八成的,毕竟他现在的这一具身体并非他自己的。可招魂,他依旧不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如果真的有这种法门,那岂不有人无敌于天下?
可看到了眼前那块不知原料的碎片,徐清心的天平渐渐倾斜起来。思考了一下,天色更晚了,天边传来闷雷阵阵,乌云密结,彻底暗了下来。
此时碎片发出更加明亮,也更加诡异的光,不刺眼,却能照射很大一块地方。
徐清忽然脑一个场景闪过,这种诡异的光,他似乎见过一次!
到底在哪儿见过?
黄诗梅,对!是次和黄诗梅躲的那个山洞!
徐清想起来了,那个山洞洞口狭小,很难有光线照射进来。当时徐清看到了有一小块光芒,以为是什么宝贝的反光,可现在想来,即便是金子放在那个山洞里,其实也难有那么大光芒的。只是那个时候,徐清和黄诗梅只顾着保命,没有去摸索,所以才错过了。
既然想到了这里,徐清心里已经痒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出去,找到那山洞探索一下。可他看向窗外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不时,狂风大作,徐清瞅了一眼窗外,枝叶乱飞,细一点的树直接被吹折了。忙关住窗户,心道这碎片还能带来厄运?
一阵脚步声传来,徐清把碎片盖起来放在抽屉里。原是点灯的小厮来了,那小厮一个个将点,屋子里亮堂起来。烛火金黄金黄的,暖暖的,徐清心定了定,然后对那小厮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入府的?”
那小厮一脸惶恐:“回老爷的话,小的月刚来……”
“唔,今年地里情况怎样?这种大风刮过几次?”
“回老爷,地里不丰不紧,秋粮该够用,这风刮了好几次了。”
“好几次?”徐清沉吟一下,他在辽东不过经历了几次微雨罢了,怎么沧州有过好几次了呢?这种风至少是红色警报了,沧州百姓有难了啊。
“算今儿个的,四次了,托老爷的福,这风,还不算大……”小厮惶恐之色渐无说道。
徐清撇撇嘴,这马屁拍的,被骂还难受,看一眼那小厮,十三四的年纪,到刺史府点灯,也算他的福气了。徐清又问道:“你还见过这更大的风?”
“没,没见过……”小厮悄悄地道:“俺昨天街耍,听见有贩子说了,他们说沧州南边那里的风才大哩!”
小厮说得起劲儿了,划了一下手脚道:“这么大一麻袋米,得有二百斤吧,他们说那邪风将那麻袋卷起来走!”
说完,那小厮叹了口气:“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俺不在那儿,要是俺在那儿,得扛一袋米回来。捡的捡的,得金子银子买的!老爷,您说是这个道理不?”
徐清看他这样,不由笑骂道:“是个屁,二百斤的麻袋都能吹跑了,你能吹不跑?”
“嘿嘿……”那小厮挠一下头,尴尬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大怎么不去州学……”
“俺名叫狗子,俺还有一个弟弟叫狍子,俺出来做事,为给他学用哩!”
徐清心微微一动,对他道:“州学又不要花钱,你要赚什么学费?”
“可俺家养不了那么多吃白饭的,俺在刺史府做事,能拿五钱银一月,吃这里的,喝这里的,给俺娘二钱,给俺弟二钱……”小厮眼狡黠之光一闪,偷偷地道:“我自己落下二钱,干两年我能有二两,买四担新米,鸡、鸭、蛋,到时候我去给刘家二姑娘提亲!”
“好小伙儿……”徐清点点手指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在发传单混顿烤串钱呢。徐清从怀里掏了掏,手碰到了从门子哪里分来的好几两银子,想了想又把手转到了自己的零花钱袋儿里头,摸出来五个铜板,伸给小厮。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娶了仨老婆之后,徐清感觉到自己的零花钱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铜板。他抗争过,可惜双拳难敌六奶……他沦落到了“打劫”门子的地步,这个也是原因之一。
也不是徐清小气,他本想甩几两银子给狗子的,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