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人楞了一下,看着旁边低头吃饭一脸事不关己的边白贤,急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边白贤不答她,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冷漠道:“吃饭。”
陆良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低喊:“边白贤!”
边白贤微微抬头的看着她,抿嘴而笑,只不过这笑容中透出几分凌厉。
边白贤的眼睛虽然是微微下垂的小狗眼,但是眸光很亮,潋滟无比,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苍山洱海一般完美的面部线条,当真风光霁月。
只可惜,这副金玉皮囊下面有的却是一颗冷酷无情的财狼之心。
知道这男人软硬不吃,只会偶尔屈服于自己的胡搅蛮缠,陆良人迅速调整情绪,压低声音讨好道:“白白……”
边白贤嘴角的冷笑被这声音喊的顿了一下,他看着她,颇有些无奈地收回筷子,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咚”一声,门被人重重踢开。
都景秀大步走进,满腔怒火正待发泄,但一看见陆良人居然也在,人就懵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只直直地站立着。
陆良人看看都景秀,再看边白贤,心道这人真是疯了,居然连都景秀都报复,他可是国家的人。
都景秀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陆良人身上收回来,脸色难看的盯着边白贤,声音含着隐隐怒意:“你要把九镜山开发成旅游区?”
陆良人闻言脸色一白,喃喃道:“边白贤,你太过分了。”
就算都景秀再怎么得罪他,可他也不能把怒火发泄到浮屠寺上,浮屠寺的僧人讲究的是清修,旅游区人来人往他们还怎么清修,最后还不是像那些旅游寺庙一样,被拉入这乱世红尘。
听见陆良人责备的话语,边白贤表情立刻变得阴狠起来,他对上都景秀满是怒火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浮屠寺前面那块坪不错,我准备拿来建一座道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都景秀提起衣领一拳砸下。
只不过边白贤也不是好惹的,脑袋一低躲过这拳头,他和都景秀对打起来,砰砰的肉搏声击响不断。
直至陆良人回过神来,冲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够了,不要打了。”
边白贤拳头凝在半空中,后退一步,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对都景秀说:“滚出去。”
都景秀双目几欲喷火。
边白贤也不理他,拉着陆良人继续回到餐桌旁坐下,把筷子塞进陆良人手中,淡淡道:“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影响食欲。”
都景秀气得眼睛都红了:“边白贤,你就作吧,你以为你这么心狠手辣害得是谁,最后还是不连累良人跟你受苦,我现在真怀疑她这么多年的霉运都是在替你顶缸。”
边白贤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正欲发火,陆良人却抓紧他的手,一个劲的哀求道:“白白,白白,不要生气,你这样子我好害怕!你放过黄桃子吧,放过嘟嘟吧,就当做是为我积德好不好?”
边白贤的灰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忽而一笑,声音低沉缓慢:“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放过他们一次,但是他们最好学乖一点,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绝对没有下一次。”
陆良人有些紧张的应了一声,也不敢去送都景秀,就怕会再刺激到边白贤。
都景秀目光深深地看了陆良人一眼,在边白贤的冷嘲热讽之中负气而去。
他走了之后,陆良人又给黄子涛发了一条短信,解决掉这两件事情,忽而又想起张易兴,边白贤对黄子涛和都景秀都下手了,难道会放过张易兴?
“白白,兴兴那边……”
“醉酒驾驶。”边白贤淡淡地说出了他的布局,“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明天受害者的家属就会提出私了,让他赔一笔钱了事,但是今晚还是让他继续在拘留所里待着醒醒脑吧。”
这些人里面边白贤最恨的就是张易兴,他不是律师吗?不是喜欢动用法律武器吗?那边白贤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成为罪犯,要么畏罪潜逃全国通缉,要么就在监狱里好好待几年吧。
边白贤就是这么一个人,谁拿针扎他就得做好被他拿刀捅回去的准备。
知道边白贤不会再退让了,陆良人也不再多言,只是随后没有了进食的欲望而已,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如果还能和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她也不是陆良人了。
边白贤也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覆在她的脸颊上,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良人。”
陆良人有些紧张地微微抬眼看他。
边白贤这才继续道:“我以前不相信你爱我,因为我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在看光我的劣根性、我的阴暗面、我隐藏的偏激和歇斯底里后还能爱我……而现在,我想说,谢谢你。”
陆良人的心像是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鼻头一酸,忽然又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弟弟的错,他只是生性如此,他做错了什么?
边白贤把身子凑近陆良人,眼里盛满闪耀的星光,炙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