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萱脸上的神情一时也变得很难看:“你们不是……可是我明明听到玄天宗里面的几位师兄谈及过,你与那女子十分暧昧,不但食同桌寝同室,还有她的一身装束也是你准备的,他们甚至还看见过你在私下给那女子系……系……系衣襟。”
慕吟萱说到这里俏脸一红。
金仲大神色冷硬,硬朗的脸庞上隐有一丝恼怒,越发觉得这些女人们的思想简直不可理喻,别说他和陆良人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又关慕吟萱何事,慕吟萱以何种身份滥下杀手?
“我姐姐是凡人,我为了把她带上玄天宗只能委屈给她一个侍女的身份,可私底下总不能真按侍女的规格待她,所以让她跟我同桌而食,至于同室而寝也是她睡床我睡地,系衣襟更是因为姐姐从未穿过我们修士的衣服,我教她穿衣罢了。”
慕吟萱听到这解释,顿时心慌意乱起来:“怎么会这样?”
金仲大头也不回地冷声怒斥:“闭嘴!赶紧看看你到底把她丢在哪里了?”
金仲大知道陆良人福缘深厚,虽然被浮屠寺里的和尚们阻扰了气运以至于大灾小难不断,但只怕也不那么容易死,所以现在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慕吟萱当时只是随手一扔,能认出是山涧的大概位置已是不易,具体丢在哪她怎么可能知道。
慕吟萱低头沉默半响,终是带着哭腔地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金仲大停止飞行,深深吸了口气,闭目沉声道:“为什么人们最终都会成为当初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慕吟萱浑身一颤,这才想起来她当初和金仲大相识正是因为有一个师姐嫉妒她的根质所以把她骗出山门加以谋害并丢弃在荒谷之中,是金仲大路过时救了她。
而现在,她却做了当时和那位师姐同样的事情。
“呜呜呜……”
细碎的哭声从慕吟萱紧捂的嘴缝里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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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来照顾陆良人的哑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表情麻木,身形瘦弱,却力气很大,能用一双纤细的胳膊将陆良人轻易抱起来。
修养了两天之后已经可以坐起来的陆良人一边看哑奴给她的床铺更换被褥,一边问自己身旁的段天德:“他们也是被你义父毒哑的吗?”
男人神情冷淡:“不,他们是被本尊剪掉了舌头。”说完将一瓶刚调制好的药剂递给陆良人。
听到男人的话,陆良人几乎把瓷瓶掉落在地上,还好紧要关头又抓紧了它,只不过脸色依旧很难看,“你为什么要减掉他们的舌头?”
男人淡然:“本尊配药的时候需要绝对安静的坏境,不喜欢吵闹。”
陆良人眼皮一跳,就因为这个理由,剪掉别人的舌头……她对这个世界的朴灿列有了新的认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男人瞥她一眼:“回去?本尊在这里,你还准备回哪去?”
陆良人傻眼,忽然又觉得他身上确实有灿列的影子,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和臭不要脸。
“灿列,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总归是要回去的。”陆良人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男人眉头一挑,诡声道:“灿列……呵,本尊可不是灿列,本尊是段天德,本尊也只是段天德。”
说完他手一挥,好几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从衣袖里飞出来,盘踞在洞口上“嘶嘶”的吐着舌信。
“这几条蛇都剧毒无比,你是凡人的是体质,被它们咬住立即毙命!”男人声音冷戾。
陆良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颤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邪气一笑:“不想死,就留下来。”
陆良人瞪大眼睛:“你不可以这样做,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男人哈哈大笑:“法?法律是你们凡人保护弱者而制定的,但这个世界的真正规则,是强者为尊!”
“你!!”陆良人咬牙。
看见陆良人气得两眼亮晶晶的样子,男人心里十分想笑,但面上却未透出半分,事实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真心实意的想要去笑一笑了。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陆良人按住腹部慢慢起身,走到比自己足足高一个头的男人面前仰首看他。
“哼!”
许久不曾被人如此忤逆的男人冷哼一声,他取下那满是细密黑色鳞甲的手套,露出有着黑色指甲的手,虚空一抓,就看见一只老鼠瞬间被他吸在掌心。
他把老鼠缓缓凑近那几条蛇,其中一条蛇尾巴一甩的腾空飞来,张开嘴一口要在老鼠身上,老鼠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浑身毛发迅速萎靡灰败,并且露出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过了大约两分钟,这只老鼠身上的皮肉已经坑坑洼洼,甚至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
男人把老鼠扔到地上,任由刚才那条蛇张大嘴巴,将这个直径几倍之于它的猎物给一口吞下,然后垂眸去观察陆良人反应。
陆良人果然被吓到,这些蛇有剧毒她知道,可是死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