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列静静地看着蓝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这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小时候跟他同吃同住,共同学习锻造的好朋友,长大后终究还是分崩离析。
曾经的他十分愚蠢,还以为是朴善英经常给他开小灶才引起蓝湖的不满和嫉妒,所以把朴善英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都一一传授给了蓝湖。
但是没有用。
蓝湖的锻造始终赢不了他,便一直觉得他是有什么秘技隐而不宣,两人的友情就此断送。
后面朴灿列终于明白,事情的关键点不在于他是否隐瞒,而是——火山赢?还是蓝湖赢?
蓝湖想赢,可是火山又何尝想输,这才是他们的矛盾所在。
从此以后,他们或许就可以真正断绝关系了吧,没有不舍,没有不甘,只是两个平平常常的陌生人。
一定可以。
朴灿列轻松地走进屋内,透过窗户,他看见夜霾正带着陆良人在后院瞎转悠。
朴灿列伸出手朝陆良人挥了挥,做了个“朴夫人”的口型,这个身份她刚才可是默认过的。
陆良人脸色瞬间涨红——果然不能做好事,好心没好报!
朴灿列大笑起来,给了个调戏的飞吻。
陆良人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往夜霾背后缩了缩。
夜霾好笑地挑挑眉,看向朴灿列的目光里满是狭促。
朴灿列咧嘴一笑。
不管曾经多么难忘,那都是过去,那也只是过去,而现在他有新的朋友和同伴、还有……
“妮儿,走,我们回家!”
——
现实世界。
浮屠寺的暗室里,那柱天青色的线香虽然细,只有外面朱红色线香的三分之一,但燃烧出的浓烟却丝毫不弱,隐成花朵状,只不过在即将形成之时又被上面的红绳打散。
忽然的,线香速燃,一大段烧成灰烬,并且燃出三花聚顶之态,红绳都无法将其破坏。
都景秀嘴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陆良人原本的气运果然惊人,难怪曾经那般出类拔萃。
其实早在当年事发之前,圆静大师曾经给她送过一句赠言,说她“慧极必伤”,只不过陆良人和边白贤一样认为这只是迷信,没有放在心上,不然她当年如果不施计逃跑,那些绑匪也不会恼羞成怒的虐打她,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女孩形象迅速划过脑海,如今这个满脸迷茫懵懂的傻妞形象越发清晰,都景秀再次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头发还没送过来吗?”
金仲大的声音缓慢响起:“我们会尽快的。”
都景秀惊异莫名:“剪一束头发而已,用得着这么久吗?”
“不要心急,到手后我会安排人送过去。”金钟大答非所问,并且挂断电话。
都景秀默默地看着手机,慢慢收回兜里——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都景秀一步一步走出暗室,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轻轻吁了口气。
良人,我们的距离真的原来越远了。
女孩轻快活泼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嘟嘟,你不会系鞋带吗,我来帮你吧……嘟嘟,你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嘟嘟,你的刘海都遮住眼睛吧,我帮你剪一点好不好……嘟嘟……”
会给你系鞋带的人,会让你吃胖的人,会给你弄刘海的人,会在你失落时陪伴你身边的人,会在你疲累时给你鼓励的人,老是对你傻笑的人,会给你唱歌的人……
我喜欢你,就好像太阳不会放弃天空!
城中村边家。
“哐当”一声,金仲仁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怒气冲冲:“大哥,我要跟你一个房间!这家伙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在我脚底涂鸦!”
“你还敢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上床睡觉前要洗脚,你每次都忘,床单被套我不难洗是吧?”边白贤紧随其后。
“那你也不能在我脚底画画!”
“我没画你脸上就是好事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
“不要吵!我昨晚没睡好现在低血糖犯了头痛得要命,你们谁再吵,我就让谁永远闭嘴!!!”金仲大猛然大喝。
金仲仁和边白贤惊得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互相使了个眼色:大哥生气了!
“现在,阿仁去把脚洗了,被子和床单也一并洗了,不要每次都让阿贤帮你收拾。阿贤你去想办法把大姐弄回来,快一点,都景秀刚才又打电话过来催了。”
金仲仁一头冷汗:“让我洗床单……”
边白贤冷眼:“他会洗东西?我赌100块钱,肯定是送楼下干洗店。”
金仲仁嘿笑:“我也赌100块钱,我会送到楼下干洗店。”
边白贤皱眉:“喂,这样没法赌啊!”
金仲仁笑道:“那就直接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