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西城,这是城中贵人居住区域,在高大厚重的城墙里有着一层额外的内城墙,将武都切割为一个个小型的区域。
北军节度使将军府,虽然在权贵如雨的武都里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手握实质兵权的北军节度使也是军方里一方重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长吟声回荡在西城大街小巷之间。
街上渐渐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最后化为一股整齐的洪流,洪流越发密集,轰隆隆!
大街上传出一阵密集宛若鞭炮般的声音,声音越发响亮。
“让!快点让!”一个跋扈嚣张的声音响起,空旷的街道上传出声音,虽然此刻的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行人慌忙避开,避在道路两侧的行人只感觉到烈烈的风声传出,下一刻一行身骑高头大马的骑兵迅速从大街上穿过。
“滚远点,贱民!”一个躲避不及的武者被一鞭子狠狠抽中脸颊,虽然脸颊被抽得皮开肉绽,但却是避开了疾冲而来的烈马。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东厂的人。”被抽中的那人眼底露出怒火,被身旁的同伴拉扯回来。
就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脸上如婴孩嘴唇裂开的伤痕向下不断汩汩留着鲜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彻底僵住。
东厂!
这两个字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头上。
也彻底打消了他心底不该有的一些念头。
“不过东厂的人居然赶路如此匆忙,显然不知道哪里又有大事要发生了。”脸颊上有伤的那名武者摸了摸自己脸颊的伤口,火辣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但是却也让他保持着理智,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说道。
人在倒霉的时候就总是希望能够看见更倒霉的事物,以期望从更倒霉的事物之中获取一种满足感。
赵覃从校场中被惊动出来时东厂已经彻底包围了整个北军节度使将军府,看着屋檐上、墙壁上、院墙外、阴影中或是蹲伏或是站直的东厂厂卫们,赵覃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覃面色无比阴沉,眼底深处有着一丝压制不住的愤怒。
好歹他也是在整个武都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任意欺凌到了自己头上,这算什么回事!
张让脸上带着一丝轻笑,嘴角向上勾起,淡淡说道:“咱家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可不是咱家故意针对赵指挥使,这一点赵指挥使要晓得。”
赵覃皮笑肉不笑,“听命行事,陛下可会故意针对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张公公,如果没有某些人暗中中伤......”
“哈哈哈,赵指挥使,你莫非以为这件事是咱家在暗中使坏不成?”张让的笑容有些尖锐,神色傲然无比,“恐怕赵指挥使可是找错了报复的对象,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某些对不起陛下的事,就不要以为能够逃过陛下的眼睛。”
张让说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赵覃脸色微变,眯起眼睛狐疑的盯着张让,心底疑惑不已。
张让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阴寒无比,头颅向前探出,嘴唇贴在赵覃的耳畔轻声说道:“没错,这件事就是咱家在暗中使坏,但那又如何,你能奈咱家如何?呵呵。”
赵覃的眼眶瞬间充血变得通红,张让轻笑着身形暴退拉扯出一条长长的残影及时避开了赵覃的攻击。
“北军指挥使赵覃袭击陛下使者,通敌卖国,勾结外敌,按照天武律令——叛国者夷灭三族!”
张让的声音回荡在北军指挥使将军府上空,就像开启了某种信号,下一刻漫天箭矢飞舞。
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传来无数蝗虫般的箭矢,箭矢遮天蔽日,同时一道金光阵法浮现于府邸四个角落升起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赵覃扬天怒啸:“张让,奸贼祸国,你肆意残杀诬陷我等忠臣,我等忠臣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随着赵覃怒吼,府邸内部升起一道道气势,这都是赵覃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底蕴。
但气势只升到一半就突然停下,紧接着一道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府邸之间穿梭,惨叫声在府邸里此起彼伏。
赵覃还未曾动弹,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就穿透重重空间降临按在他的额头,轻轻向下一按。
嘭!!!
地仙修为的北军指挥使赵覃连句话都未能说出就领了便当。
看着眼前的无头尸体,张让神色淡然,双手背负于身后,冷冷说道:“杀,一个不留!”
......
“陛下,相国求见。”武曜的寝宫外传来侍卫小心翼翼的询问。
武曜没有回答,寝宫里传出的只有颠龙倒凤的迷乱之声。
相国赵原海就像一根木头一般杵在宫殿外,静静听着陛下寝宫里传出来的扉糜之音,枯瘦的脸颊上沟壑纵横,无悲无喜。
侍卫通报了整整十次,赵原海也在寝宫外恭敬的站了这么久。
但是寝宫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