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手持一把大开山刀,冲向宁烈,沿途其他流寇看见首领上前,赶紧避开,留下一条过道给首领。
大开山刀携裹着强烈的风声从天而降,声势惊人无比,宁烈眼神一缩,没想到敌人居然有如此强者。这声势,恐怕在破凡境也不是寻常武者!因为他曾上山时遭遇过一只堪比破凡境的异兽,而那只异兽带给他的威胁感远远不如眼前这人。
手中长枪挥舞格挡,一股巨力震得他连连后退,手臂胳膊一阵发麻。
首领正待继续进攻,身后传来叫喊声,“虎子哥,有官府的走狗找来了,阿爹他们现在被官府的走狗困住了。”
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被称为虎子哥的首领手中开山刀一顿,冷冷的看了眼宁烈等人,缓缓后退,见宁烈等人没有继续追上的意思,才转身离开,“我们走!”
见流寇们逐渐离开,有村民催促道:“小烈啊,这些强盗都跑了,我们怎么不继续追啊?不是有官府的人来了么。”一旁有年轻的村民嘟啷道:“这次官府的人来得倒是挺快的。”他身旁的父亲狠狠瞪他一眼,“官爷们做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吗?!”这位村民缩了缩头,讪笑一声。
宁烈仔细观察一番流寇撤退的阵型,散乱无比,零零落落的不似有诈,才沉稳道:“大家和我慢慢追上去,不要逼得太近,防止敌人狗急跳墙。”虽然有年轻气盛的村民对宁烈这个决定感到保守了,但摄于之前宁烈的威势还有带着村民们抵抗流寇时展现出来的气势,不敢多说什么。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决定有点过于保守,宁烈耐心解释道:“既然有官府的人来了,就不需要我们打前阵,毕竟我们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战斗力和正规军比起来远远不如,要是将敌人逼迫过狠,我们可能会死伤很多人。”还有一句话宁烈没有说,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哪家哪户之间没有沾亲带故的,要是多死几个人,他宁烈有何脸面面对父老乡亲们。
知道身后那个破山村里的村民们远远缀在身后,但虎子也无力可使,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去,因为他们的亲人都被留在后面。
虎子心底暗恼,怎么官军来得这么快,希望他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雨势渐渐变缓,西边的道路上零零碎碎可以看见许多人影前来,看见被堵在洞口前的一众妇孺们没有受伤的迹象,虎子等人松了口气,随后开始打量白宇等人。
身后约莫跟着三四十名身穿黑色紧身服,头戴斗笠的武者,默默的站在原地,就像一群雕塑般,安静得令人感到恐惧。
为首者撑着一把漆黑大伞,里面有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站在前面的那人想必就是这伙人的头领。虎子脸色不善的走过来,却被身后一位老者呵斥道:“滚回来。”
虎子脖子一缩,对于爹的话不敢不听,外出劫掠的流寇也全部都慢慢的回到这群妇孺身边,围成一道圈,将妇孺们保护在里面。
或许是官军等人没有继续行动让这群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既然没有直接动手就说明那还是有得谈。
宁烈等人此时也带着黄石村的村民渐渐靠近,看见白宇一行人只有三四十人,不由有些失望,在他看来至少也要有几百名官兵吧,这么一点人如何解决这么多的流寇。
白宇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这支队伍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对吧,让你们最高话事人出来。”
老者努力挺直背脊,正色道:“小人曾是酣阳乡的里正。”
白宇眯起眼睛,语气森寒,“既然你是里正,那为何带领乡民来此作乱!”说道这里语气越发严厉。“你可知道你们犯下的是什么罪!”
老者身躯颤抖,眼底流露出悲哀,“小民等人也是被逼无奈,吴木县的税负自今年起就调整至五成,加上新增的丁税,一丁税五分,就我家来说有六口人,这一共就是八成的税负,仅剩两成的税负就连饭都吃不起,这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如果能活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
“你们背井离乡我可以理解,但是——”白宇一字一顿的说道,“黄石村是我南平县治下,这里的村民都受我南平县的保护!于情于理,今日之事我都要给黄石村上下一个交代!”
语气铿锵有力,刚硬果断。不断靠近的宁烈等人也听见了白宇的话语,心底都是一暖,突然十分庆幸自己黄石村是南平县的治下,也担心白宇的话如此果断刚硬,会不会逼得这群流寇反噬。
“这位大人想要什么交代?”里正明白,看来今天的事情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否则这件事无法善了。
白宇脑袋微侧,袁彬会意,冲身后招手,一名黑衣人快速赶过来,看见黑衣人的速度,在场实力不弱的人都是心脏一阵紧缩,好快的速度!不动的时候看不出修为,但现在身形移动,在场众人几乎都看不清身影,只能模糊的看见一道影子。这种高手居然只是众多黑衣人其中的一名?
这名黑衣人正是代号为七的天巡卫,赶至白宇身旁后,低下头将村庄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整个过程用罡气遮挡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