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的肩膀,“弟兄们的仇会报的,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也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等着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墨谦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递给高林,“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到时候保管你这口气出得舒舒服服的。”
“那这些诗又是怎么回事呢?”高林接过墨谦的纸张,随便翻看了一下,只见里面都是一些诗作,而且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每一张纸上有一首诗或者词,足足有三十多张纸。
“你拿着这些诗作到扬城各大青楼,名气小的不要,碰上一些花魁按着词作挑选入幕之宾的时候,你就讲其中一张纸递上去,全数署名墨居士。”
“另外你再将抄录一些作为行帖送到扬城才子的府中,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墨居士这个名号,在扬城当中打响,最好是弄得妇孺皆知,街头巷尾,全都不要漏过。”
“好嘞!”虽然不知道墨谦要干什么,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高林还是很爽快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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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就让你看个纸笺,怎么就这么难呢?”
倚红居的小阁楼当中,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梳妆,一边对着珠帘外的女子轻声唤道。但是现在门外的女子似乎也是很苦恼的样子。
“小姐,这你可不能怪我,你让他们写首诗,这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么回事,无非就是将您夸得天上有人间无的,要么就是歌颂老掉牙的情情爱爱,每天几百张这样的诗作,我都快要看烦了,依着小绿看,您的诗才啊,不知道比他们好到哪里去!还说自己是才子呢,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能这么说,扬城多才子,我们可能只是没有碰上而已,这话可千万不能到外面去说。”
“嗨,谁不知道咱们家的顾眉生小姐在扬城可是才貌双全,就是扬城的公子哥们,哪一个敢说作诗能够完胜小姐的?”
小绿傲然地说道,当然她也有这么说的资本,这顾眉生在扬城风月里那可是能够派上前几的美人,若是按着诗才来比较,就是排进前五也不足为奇,小绿作为顾眉生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瞧你这得意的模样,就跟说的是你一样。”顾眉生抿着嘴笑笑,轻轻点了点小绿的鼻尖。
“那你不是我家小姐嘛,小姐出名,我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是与有荣焉啊!”小绿不忿地说道。
“好啦,你要胡说就随你去了,不过不要去外面说就是了。”顾眉生自矜地笑道,有些事情不用小绿来说她也是知道的。
若是真的按照才华来比较的话,她完全是可以胜过绝大多数声色犬马的才子们的,考个才子举人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受限于女子,尤其是落了风尘的女子,这些终究就是泡影而已。
自己生在寒苦人家,家中闹了饥荒,便把她卖给了别人用以抚养弟弟们,几经辗转,进了这倚红居。
其实这世界上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似她这样的,就算是才华再出众,最后也不过就是沦为他人的玩物。
既然如此,这满身的才华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没有什么佳作,那就算了,待会儿我去台上给他们答个谢就成了。”
顾眉生幽幽叹了一口气,将思绪收回来。
“好嘞!”小绿撇撇嘴,看这些没什么营养又千篇一律的东西,她早就已经受够了。
随意翻了翻里面的作品,想要叠好放起来,但是在晃过一张纸的时候,小绿的眼神当中却闪过一丝亮光。
她快速从纸堆里翻出这张纸,粗略地看了起来。
但是越看她的眼神就越不可思议,最后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小绿……”顾眉生微微拉长了声音,这个小绿真是被自己惯坏了,越来越不像话,叫了这么久还不动。
“啊?”过了一会儿,小绿才反应过来,面对着顾眉生微恼的眼神,却见小绿满是喜悦的眼神,“小姐,这可是佳作啊!难得的佳作!”
“嗯?”顾眉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用飞白体整齐地写着几行诗,虽然没有什么锋芒毕露,但是却也铁画银钩,让人一见心中便生了好感。
照着上面的文字,顾眉生朱唇轻启,便轻轻地念了起来: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这首诗写在池塘柳树生长出嫩绿新芽的春季,但是落日中的寒鸦却让人心中泛起了愁苦,若不是亲自遭遇了离愁别恨的折磨,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世上会真有人伤心白头。
离肠寸断,泪流难收,怀着相思之情,再上小红楼,明知这乱山无数,遮断了天空,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靠着栏杆,凝望不能罢休。
按理来说,一首这样的诗词出现在风月场所,要么那个写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