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子,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见过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感动。
他真正感到苦恼的事情是,自己的地位越升越高,但是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竟然是这样无足轻重的,还颇有些命不由己的感觉,反倒还不如在宁远当县太爷的时候轻松。
但是越是这样,却又有点让墨谦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想法。
“我们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墨谦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远方,现在早就已经远离了宁远,雨早就已经不下了,只是空气中还有一点点湿润的气息,但是天边的斜阳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暖意。
“大约还有不到两百里地,依着我们的脚程,不消两日便能够到达,所以大哥你不用担心。”
管繁连忙一声说道,虽是这么说,但是管繁的眉头依旧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愁。
自己是逃婚出来的,等到了京城,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被家里收拾呢,自己的老爹是大齐财神爷,国之重臣,杀是不会杀的,但是自己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想必一顿家法是少不了的了。
况且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还在宁远,何年何月能够再相见也是一个未知数,怎么能让他不担忧?
“对呀,墨谦,你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看看,那里可不是你那小小的宁远能够相比的,而且京城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有好多都是我没有吃过的,不如我们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吃上一顿吧?我在皇宫里都听说了,有什么粉藕呀,米线呀……”
京城对于李云这种从小养在深闺里的郡主来说,是一个神秘而又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
他极目远眺,层层叠叠的山脉将他的视线遮挡,看不见远方,就像是他看不见自己未来该怎么走一样。
他只是想要当一个县太爷而已,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这样的要求在这里竟然是如此的难以实现,当他一步一步往京城走去的时候,就是他失去自由的时候了吧。
但是他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地期望,那个无数人向往的国都,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
自己在那里,到底是飞黄腾达,亦或是死无葬身之地?
墨谦不知道。管繁和李云的心中都有不同的京城,对于管繁来说,那个喧嚣的京城无非就是烟花柳巷,京城的每一家酒楼他都熟悉,新鲜感甚至还比不上宁远这个小县城。
但是对于李云来说,京城却是她一直生活着,却没有能够却了解的地方,对她而言,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甚至于说在这个世界的人,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京城,就像是每一个熟读历史的人,心中都有一个盛世长安一样。
“我们走吧。”墨谦收回远眺的目光,静静地向着来时的路回去,只是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我路过小镇夜凉如水天边月正弯
路过了江南看到书生睡在杨柳岸
我路过长街熙熙攘攘叫卖都婉转
路过了洛阳看到小姐画楼绣牡丹
我渐渐开始每晚梦到故事里的长安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
抵达的时候阳光正好听风吹的暖软
可我为什么忽然失措在长安
这重重楼阁浩浩殿堂都不是我想象
我心中曾有画卷一幅画着它模样
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湿了繁华沧桑
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来时的方向……”
…………
…………
但是在不远处的京城,却是跟墨谦截然不同的心情,此时的京城里却是炸开了锅。
“出大事了,回来啦,回来啦!”
好几个人在京城喧哗的街道上大声呼喊着,只是很明显,他们的行为都被别人当成了神经病,若不是因为在大齐没有神经专科这一项,他们早就在里面呆着了。
所以周围的人只能忍着从地上抽几块青石板砖出来从他们后脑上来上一发的冲动,很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来了?真么大惊小怪的?”
本来以为他们这么问,对方一定会八卦的把事情讲清楚,毕竟他们现在这几个人已经成功的把周围人的好奇心都给吊了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却直接略过了他们,向着远处热闹的茶楼冲过去。
“嘿,这群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呀?弄得老娘心痒痒的,现在却又不说。”
一个路过的妇女看着那几个人恨得直跺脚。
周围的一个汉子听见,便笑着调笑了一声:“小娘子可是心痒痒吗?要不要在下来帮你止止痒呢?”
“呸……老娘说的是刚才那些个小兔崽子。”说罢又抬起脚追了上去,果然说女子的好奇心是极重的,刚才还在骂道,现在却也忍受不了别人说了一半的消息。
再说刚才那几个莽莽撞撞在大街上冲撞的的小伙子,原本在大街上可是犯了一路的怒,但是到了茶楼,却又享受到了上宾一样的待遇。
这边有人端茶倒水,身旁又有人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