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这硕大的花灯真的能够飞上天吗?”
一个做青色衣衫丫鬟打扮的少女静静站在低矮的石桥上,睁着灵动的大眼睛看向桥下深深的不可置信。
而她的身前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从后面看去,身材窈窕,婀娜多姿
一身的白衣在轻柔的溪风吹拂之下,一起一落,也带动着周围人的眼神起落。
仿佛是天上贬谪下凡的仙子一般,观其面貌,不施粉黛,但是却柔美无比,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令人亲近,但是有让人觉得她离你千里之外。
身边经过的妇人经过她的身旁时,都不自觉地带上一抹自惭形秽的神色,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此时这位女子的眼光,正放在不远处,一个俊逸的男子身上
那个男子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是一只偷了鸡的小狐狸,一双眸子在夜色中依旧像是星辰一样闪耀,带着潇洒不羁之意。
此时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比他自己的身形还要大的灯
说实话,长这么大,见过无数的繁华,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灯,更别说是要让它飞上天了。
那男子把灯托高,手上拿着烛火,缓缓伸向花灯下部盛着松香的灯座。
“真的能飞起来吗?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
女子轻轻地说道,似乎是在说那个耀眼的花灯,但是眼里却除了那个身影,什么也没有。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丫鬟刚才一直在看着不远处的,竟然失神了一下,冷落了小姐。
女子摇摇头,不再言语,只是看向桥下的目光里带着温柔,还有一丝丝的……依恋。
那男子点燃了灯座,火花开始在灯座下闪耀,灯罩在火光的闪耀下也变得盈盈明亮起来。
墨谦感觉到手里一轻,原来是孔明灯已经有了足够向上的动力,正在缓缓离开自己的手掌。
而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都看直了眼睛,不敢有一丝的眨眼,上怕自己错过什么这精彩的一幕。
还有许多的人更是不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花灯真的可以飞上天吗?
如果说风筝是凭借着像鸟儿一样的翅膀,御风而行,遨游九天,那么这个灯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它足够大吗?
纷纷地议论起来。
“真的可以飞起来啊,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不会是我还没有睡醒吧。”
“那位公子旁边的道长,你该去捉妖了。”
白前辈也是楞了一下,望着天上越飞越高的孔明灯,再看看旁边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墨谦,心里有点郁闷。
这小子可真是有点妖孽啊,怎么感觉什么的都会呢,怪不得先皇和陛下都这么上心。
就凭这这神鬼莫测的本事,要是让外族得去了,那可真得哭死。
而墨谦自己却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遥遥而去的孔明灯,把自己的思绪寄向明月,还有那个永远也回不去的远方。
嘴角忽然一勾,墨谦忽然想到了什么。
把墨竹扇子轻轻晃起来,虚踏一步,更显潇洒之意。
朗声诵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明朗却带着些许清冷的声音缓缓将这《春江花月夜》的一小段吟诵出来。
虽然只是一小段,但是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无限遐思。
江边上什么人最初看见月亮,江边上的月亮那一年最初照耀着人?
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古月徘徊中天,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但是又永远不能如愿。
月光之下,也只有溪流静悄,默然流去。
这首将张若虚推上巅峰的佳作,表达的正是墨谦此刻的心情,想要盼望着什么,但是却知道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只能看着天上的明月和身旁的流水,空叹岁月寂静无声。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才华,我真是小看你了。”淡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墨谦转过头,只见白前辈一改之前的轻浮之色,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不说你做的那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就但是这一首诗,便能让你名流千古。”
白前辈从墨谦吟诵的诗句里看到了那遥遥的宇宙,牵连着的是人生的哲理,诗中虽有悲伤,却也有人的无限生机。
墨谦转过身来,收拾起心情,看见白前辈这模样,顿时想调笑一番。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摇摇头收了回去,也许每个人都有能够触动自己的东西,就连一向不正经的白前辈都有这样感性的一面,确实是挺难得。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想不到墨公子还是这般地文采飞扬,这诗中含蕴含的自然人生之意,还有天边之月,江畔之人,真真是令人心醉。”
墨谦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貌美女子正浅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