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还是老样子,即便是身着FCPS的制服,一样美得惹人注目;那被栗色的斜刘海遮住的额头和眼角,则让她更添几分神秘高冷的气质。
是的,这次FCPS派来提走兰斯的人,正是卡门,这也是“茶宴”在幕后安排的必然结果。
在联邦,没有人比卡门·莫莱诺更了解兰斯,只有她才能紧跟住那个高智商反社会疯子变化无常的思维,并且及时地做出对策。
然而,今天,卡门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其实她原本是赶得上的,只是,当她走到警局门口时,柏瑞探长以此案负责人的身份上来和她打了声招呼,并跟她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
这尴尬且没有营养的谈话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期间卡门已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出于礼貌和对探长的信任,她没有发作。
两分钟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了探长,并根据墙上的楼层示意图自己找到了羁押室的位置,快速跑了过去。
可惜,当她来到羁押室时,发现屋中已是人去楼空;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呈喷溅状的血迹、十几个深浅不一的血脚印、以及两条细长的血胎印。
站在那儿看了几秒后,卡门迅速就分析出了如下信息:
一,兰斯是自残的,受伤的是眼睛,离开时他依然戴着手铐、坐着轮椅,并有三个人陪同着。
二,在其自残行为发生时,有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对面,不出意外的话是在与其交流。
三,兰斯自残的动机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免于被FCPS的人立刻带走。
四,柏瑞探长不但为这两人通风报信,而且为他们的离开争取了时间,还特意安排他们从后门走。
五,和兰斯对话的人心理素质尚佳,但依然只是普通人,其步幅显示他是男性,穿着昂贵的名牌皮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型中等;结合柏瑞探长的行为,此人有大概率是一名试图利用兰斯实现个人事业突破或政治目的的知名律师或检察官。
在她想清楚这些并转身时,从后面一路追来的柏瑞探长也刚好赶到。
“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儿?”柏瑞自然选择装蒜,他还顺手拉住了一名路过的警员问道,“嘿,刚才关在这儿的犯人到哪儿去了?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对方也是老油条,就算知道探长是明知故问,也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再说了一遍,并表示兰斯已经被两名警员押上了救护车,正被送往附近的医院。
卡门静静的看着这两位把戏演完,在旁沉默不语。
片刻后,那名警员离开了,柏瑞双手叉腰,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走到卡门面前道:“呼……抱歉,长官,看来出了点儿小意外。”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卡门却是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柏瑞被她问得一愣:“呃……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刚才被你放进去,和兰斯谈话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卡门面无表情的、用顿挫分明的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虽然她这话里没有任何恐吓的词汇,但她的眼神和气势,以及这话的内容,皆让柏瑞明白了……继续扯谎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雷蒙德·福克斯。”两秒后,柏瑞收起了自己的演技,用略显沮丧的口吻回道。
“哼……”听到这个名字后,卡门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首席检察官是吗……”
卡门和兰斯当年在法学院是同学,她自然也听过雷蒙德的名字,毕竟雷是导师们口中的“正面典型”。
“那么……”卡门脸上的笑容很快消逝,仿佛从未出现过,“柏瑞警官,他们去的是哪家医院?”
…………
同一时刻,几公里外的一辆救护车上。
插爆了自己右眼的兰斯,这会儿正若无其事地坐在轮椅上哼着小曲儿。
他的左手被手铐铐在轮椅上,右手则拿着一块医务人员给他的纱布,摁着自己右边的眼眶。
至于他那碎掉的眼珠子和那支钢笔,自是早已经从他眼窝里被一同拔出来了;尽管谁都能看出这眼球九成九是不可能再用了,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把那两样东西放进了冰盒一并带上。
“你这效率不行啊,雷。”看着脸上、衣服上都沾着血,但还在埋头修改协议的雷蒙德,兰斯还不忘用悠然的语气嘲讽道,“万一在我们到医院之前人家就飙车追上来把我们截停了,而你还没把合同弄好,咱可就功亏一篑了哦。”
“你要是闭上嘴,就帮我了大忙了。”雷蒙德也很急,他头也不抬地盯着平板,紧锣密鼓地修改着一些细则。
“要不然……我来吧。”但兰斯还是不依不饶,“你来帮我止血,我一只手也很快就能搞定的。”
干雷蒙德这一行的,一般只有他们对别人说“你行你上”,但今天他竟然听到了“放着我来”这种要求,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点屈辱,但他也是真没有心情和时间去还口,干脆就无视兰斯,闷声不吭地继续集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