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又损失了十几名包括军官和医务兵在内的战士后,陆续有士兵捕捉到了在那些藏身于暗处的杀手们的身影。
虽然热成像不管用,但头盔上的夜视功能还是有用的,再加上机械弩的射程并不远、射手最多距离他们几十米,被找到也在意料之中。
“保持队形,打开通讯器,分头追!”现场的指挥官们几乎都在十秒内给出了类似的指令。
就这样,已经减员到九十余人的这支登陆小队,在留下了十多人照顾伤员后,又分成了四路,分别去追那几名被他们锁定的杀手。
众所周知……这年头,杀手都是会跑酷的,想追上他们可并不容易。
而且,周围那些街巷和民宅中,早已被布下了许多的绊雷和爆弹,那些杀手们自是很清楚这些陷阱的位置、会刻意避开,但被他们引来追逐的联邦军可不知道……
于是乎,分兵后的联邦军很快又分别减员,每个小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而当负责“引人”的那几名杀手把联邦军们带到特定区域后,剩下的十几名杀手也都行动了起来——既然敌人如期而至,局部的反包围和暗杀便可开始执行。
这,是杀手们的强项。
而对于士兵们来说,比起在正面战场上战死,这种不知会从何处紧逼而来的剿杀,着实更令人恐惧。
他们的冷静和战意,在这冰冷的夜中、在这黑暗的小镇里……随着他们身边的战友和长官一起慢慢消逝了。
当那由鲜血和痛苦所堆砌出的绝望悄然降临之时,人的意志很快就会崩溃;最后留下的少数人,或是惧极狂怒、或是畏怯奔逃……而无论哪种,都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除了最早开始朝岸边撤离的几名伤员外,在纳尔维克西北端“顺利登陆”的这支联邦军A小队,基本全灭。
…………
另一方面,那支改变了登陆方式的B小队,在耽搁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好歹也上岸了。
但仅仅是从岸边的开阔地来到街边建筑区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中,他们就已经损失了二十个人。
这二十人,全部是K用狙击枪射杀的,一枪,一个。
倒也不是他的枪射速有多快,只因那帮士兵全都穿着潜水装,导致他们在陆地上的行动速度受到了影响,他们又不能站在狙击枪的火力中先把外面那层装备脱了再跑,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另外,在冲锋的过程中还有人想要拖着已经中枪但一时间还没咽气的战友到掩体那儿去,这种行为……自然也让他们成了活靶子。
不过,无论如何,这队人的情况还是比A小队好;K在这队人冲入掩体众多的街巷后,便也没有在狙击点恋战滞留了,而是选择快速撤回基地。
因此,在另一边的A小队基本死绝的时候,这支B小队已经朝城中挺进了不少,并以一些临时搭建的三人岗哨,控制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
但这样的行动进度和人员损失,显然和这次行动最高指挥官的预期,是有落差的……
…………
“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八点三十分,潜艇指挥室中,听着报告的小鲍曼正在大发雷霆。
他这样的人,不高兴时,就一定要骂人,要把责任和怒火都丢到别人身上;当然,耶夫格尼他是不敢骂的,怎么说都是自家的世交长辈,所以他也只能骂骂通讯兵了。
但骂完后,小鲍曼还是越想越来气……因为他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因为听了耶夫格尼这个参谋的话,假如按他自己那套来,没准已经大获全胜了。
因此,过了会儿,在支开了身边的闲杂人等后,小鲍曼还是忍不住对耶夫格尼说道:“叔,您看看,我就说全舰在同一个地方一起登陆比较好吧,您非要求稳,分成两队,这下……唉……”
“是,这都是我这个参谋的失态,责任皆在我。”耶夫格尼也不跟他计较,顺势就把锅给背了。
要是换作三十年前,耶夫格尼听到这种话,绝对是立刻跳起来赏对方一个耳光,回一句:“屁话!要是按你的计划走,咱的指挥舰恐怕都已经被人给端了。”
但如今,耶夫格尼早就不是那性子了,因为他知道跟眼前这种人浪费口舌是没有意义的——有些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无法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他们由始至终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且从不反省,即便教训他们也不会让他们长进,只会让他们变得更狡猾,并记恨下那些教训了他们的人。
“不过……此次对方的战力确实是有些超出预计。”接完锅后,耶夫格尼话锋一转,言道,“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分析,敌人不但准备充分、装备精良,还有着许多执行力非常强的精英作战人员,以致于在战局进行到这个阶段时,对方仍是零伤亡,而我方已损失了百余人。”
“您的意思是?”小鲍曼听出对方还有后话要说,试探着问道。
“行动之前,根据情报部门的给出的报告,纳尔维克的反抗军残党根本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