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汉自觉得是,有礼有节,的说了一番,但是没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话音刚落,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
“辽国的蛮子,还说被蒙古鞑子追赶,看你那没长毛的脑袋,就知道你不是宋人,还敢冒充我们汉人!当我们是傻吗?”
人群中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姑娘,嘴里不饶人。
韩震汉往自己身上一看,还真的跟人家村里的人,不一样啊,人家男人的都是蓄发包巾,而自己这边清一色的圆寸,自己也是一个文明头。
在看自己的兵丁,里面穿的土黄色军装,外面罩着缴获来的胸甲,护心镜,跑丢了鞋子的脚上还蹬着,不知道那里抢来的皮靴挂在脖子上,活脱脱的出了山的土匪。
歪着带着帽子,披挂着衣服,手里拿着肉块边走边撕的,还有扛着刀的,稀稀拉拉的逐渐的聚集在了韩震汉的身后。
随着新兵团的人越聚越多,村口堵着的村民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韩震汉的脸色也同样没好到哪去,自己的这些兵还有个当兵的样子吗?
“都给我集合。”韩震汉很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声。
声音不大,小到就在他身边的三个营长只有老范听到了韩震汉出了声音。
“团座,您说什么?”
“我说都特么的给我....集合!”
韩震汉有点怒了。这一声喊得自己的脑袋都有缺氧点晕。
“全体都有啦!”
“全体集合!”
“都有了!”
三个营长,一个赛一个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后面跟着的战士听到集合的命令。一个个火烧了屁股一样,火急火燎的冲到了各个营连长的面前。
村口的这块空地上,转瞬间就站成而来三个紧密的方阵。
一队人来时的路上,丢盔弃甲的扔了一路的东西,村口前堵着的村民更加如林大敌一般。
“好家伙这么多的人。”
“刘大,不是说太原城让蒙古鞑子占了吗?”
“莫非契丹人又打回来了?金国的.....听货郎说辽国的人降金了!”
村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新兵团的人集合了以后,两方的声音就都静了下来。那些村民的话,也都自然让韩震汉听了个清楚。
“对不起,打扰了!”
“全体都有,向后转......跑步走!”
说出了道歉的话之后,韩震汉鞠了一躬,眼中布满了血丝,自己原本回来是要保卫祖国,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来到了这么一个世界,哪哪都不招待见。委屈比挨枪子更让人难受。
山村里的村民们,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看到有这么多的蛮兵,眼中都已经涌现出了绝望。
而那个带头的人,竟然向他们鞠了一躬,随后就转过身,就带着人走了。
村民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走了?'留下一村的青壮,守在村口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小丫头,对着为首的青年说道,
“柱子哥,你且先守在这里,我去跟爷爷说一下。”
小姑娘的声音清楚,说话麻利,只是脸上挂满了疑惑。
反倒是那个被她叫做柱子的青年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言。
村子里面的土道被雨水冲刷过后,已有层浅浅的湿泥,踩起来啪啪的直响,还有些打滑。
“爷爷!爷爷!那些个兵掉头走了!”
“好.....赶紧帮我把那几个桶.....什么?走了?......往哪走了?”
一个看着结实,但是已经白发苍苍的方脸老汉,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了独轮车上,回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惊讶的问道。
老汉一脸的狐疑,“说什么了没有?要什么东西没?”
“那个他们的头头,跟咱们说‘对不起。’鞠个躬,然后原路返回去了!”
“什么玩应?”老汉的疑惑更重了,心里泛着嘀咕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心说“难道不是,辽国的兵?不应该啊,南朝人不剃头啊!”
小姑娘在旁守着也不说话,歪着脑袋听着自己爷爷在哪里嘀咕。小姑娘并不知道,闹兵祸是一个什么样子,村里的多数年轻人都没有经历过。
“莫非是僧兵?”
从老汉身后的院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刀削的面庞,和村口坚守的柱子到时有几分相似。说出僧兵的就是他。
“刘大叔,僧兵是什么呀?也抢我们的东西吗?”
被那个小姑娘叫做刘大叔的中年汉子,怜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什么兵,都有好有坏!就跟人一样,有好人有坏人!不知道他们好坏的时候,都要提防,知道不?”
小姑娘清脆的应是,那白发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腰间的烟杆抽了出来,嘬了几口,突出一道烟雾,
“刘大,要不你去看看。兴许不是什么恶人?”
“先把粮食藏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