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鼠窝。渗人的是,那个鼠窝就筑在一具白骨的胸腔位置上。
这是韩振汉在这村子里面看到的第一具白骨。拍了拍这幢房子的泥墙。转过身,看着心情沮丧的一众弟兄说道,
“叫兄弟们找干净结实的房子里面住下,有面墙总是能挡挡风的,吃的是没有了,挑十匹马出来杀了吃吧!总不能让人饿着。让炊事班白老板,看看村子里的井水有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休息一下。”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之后,众人开始忙活起来,韩振汉看着身边警卫连的人都傻愣着,开口笑骂道,
“想啥呢?该找马的找马去,该收拾的收拾房子去。看我干什么?我能当饭吃嘛?!”
警卫连的百多个兄弟经姚然一番调笑,哄然的就散了出去。韩振汉眼看人都快跑没了,赶紧喊住了几个人,指了指里面有尸体的那个房间,还有院门口的门板开口说道,
“把这个院子的房间收拾出来,那个门板抬过来一张,我看那个挺结实。今晚我就睡门板了。”
几百个弟兄风餐露宿,野地都睡得别说这些房子了。收拾个房子肯定不如女人仔细,好在胜在效率快,白老板回报,村中水井能用,就是水有点涩口。是口浅水井。
杀马的时候几个爱惜战马的连排长都抹了眼泪,最后还是抵不过自己的肚子。人的活不起了,这马留着还有用吗?
日落以后才敢让炊事班的人生火造饭。饭后三个营长都凑到了韩震汉这里,几个人凑在一起,研究现在的状况。一张地图铺在门板的上面。
门板放在牲口棚边的磨盘上面,接着火光也能看清楚个大概。二营长是战时,补充提拔起来的孙虎,跟韩振汉一样胳膊也挂了彩。
“这村子不应该荒成这样子。”
老范开口说道,也同时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来的时候我也是注意到了,外面那片荒地啊,都是上好的良田啊,你们看这是啥。”
说着他在上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麦穗。但是麦穗颗粒很小,颗粒也不多。
“嗯老范说的对,这里原本是好地方,不应该荒了这么长时间,这里起码有十年以上没人住了。”
“对,来时路上何止几百亩地,我们二营走的那边,往北边都看不到头。就算.....这里是敌占区,也不能荒了这么长的时间。放着好地总该有人来种的。”
韩振汉伸出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语,然后自己开口说道,
“嗯,这里荒不荒废不是我们的事,这样今晚按照连队进行值夜,每个连队值班四个小时每个营自己安排,给战士们烧水烫脚。没洗的不能睡觉。明天我们要走远路,我们首先得弄清楚这是哪里。”
定好了今晚的章程,几人就被韩震汉赶回了自己部队的所在,韩震汉回到收拾出来正房。里面的一张八仙桌还是可以用的。
给韩振汉的马肉是一大块的肋条肉,还有一大块纯瘦肉。因为盐巴不多就没有直接在肉上抹,战士们都是喝点盐水。
而韩振汉这里则有一小碟的盐沫可以用来蘸着吃肉。实际上炊事班还是有不少盐的,只是白老板不让放,并且将盐都管制了起来。炊事班的老大,被人叫做白老板。
白老板是个非常会过日子的炊事班长。并且他唯一一个是自己要求要到韩振汉这里来的营级干部,同时他也是新一团的军需官。
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团部里面给韩振汉做饭,韩振汉真的也没让白老板去忙什么关于军需的事情,因为只有韩振汉自己出马的时候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东西要回来以后韩振汉又大刺刺的都统统的交给白老板,从不过问来去,只看总数。
新一团的到来,让这个不知道被荒弃了多久的村庄,有了人气,而且一来就来了八百多人,这里还有十几个蒙古人的俘虏,堵住了嘴巴,比刚刚被绑的时候消停了不少。
当然了谁的嘴里被塞上一只臭到可以杀虫的袜子,一个下午下来,都会变得老实很多,要不就是被呛得头晕。
嘴里的恶心,还有嗅觉上的刺激都不停的折磨着他们。
已经睡了的韩振汉,被一阵响动吵醒了,坐起身来隐约是下午来的时候看到的那间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韩震汉走进了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听到房间里面的响动,守在韩震汉身边的顺子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拿了跟点着了的木棍。
下午看见的床榻已经被收拾了出来。是一张顶好的雕花木床,但是好多边角已经被老鼠嗑了。
声音就是在这个房间传出来的,韩振汉伸手压了压面前的木床,发现这个木床发出的响动,并不是吵醒自己的声音。蹲下身子看了看床下面。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直到刚要站起身,一声细小尖锐的风声传出,吓的韩震汉身边的顺子一个激灵。
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顺子,被这风声吓到。韩振汉忍不住调笑着说道,
“害怕了?嘿嘿.....来搭把手,把这个拽出来。”
两个人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