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露椎?
这是什么?
或者说……这是谁?
“看样子,我已经找到你的灵魂的交错地带了。”男人听着我的这一回答,笑了笑道,“那么接下来,请你忍耐一下。”
忍耐?
为什么要……
正当我冒出这一疑问的时候,一股仿佛要把我整个大脑撕裂一般的痛楚便瞬间袭上了我的神经中,完全没有留给我任何的反应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我因为过量的痛苦而大声地尖叫了起来。
这种疼痛的感觉绝非正常人能忍受的,我现在还能保持站姿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疼痛,那倒还好,毕竟除了忍耐以外,你就不需要做其他任何的事情了。
但是这来自大脑的痛感并不单纯。
伴随着那些致命痛楚的,还有无数来自不知什么地方的记忆残片。
它们就像是一场场剧情糟透了的电影一样,在不照顾观众感官的前提下还拼命地往观众的脑袋里塞着它们糟糕而俗套的剧情。
黑雾,大火,巨树,舰船……这些看上去毫无关联的影像在我的眼前飞快地闪过,然后又强行插入到我的脑海当中去。
而与此同时,我还得同时忍受着那些无孔不入的痛楚。
真是糟透了。
不管我的记忆究竟完不完整,我觉得这应该都是我生命中最差劲的一天了。
……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因为漫长的,是它的过程。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停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些极端的痛苦让我现在几乎处于失语的边缘,简直连说都不会话了。
“半分钟。”谢阑看了看他的手腕,虽然那里并没有手表,“准确的说,是三十二秒。”
“下次别再用这种暴力的记忆恢复法了。”我腿一软,瘫在了虚空中,“不然我这把身子骨非得被你给折磨死不成。”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他微笑道。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再说没想起来的话,你不得把我整个人都拆了?”
“看你现在气色这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谢阑看着我的样子,点了点头,一副满足的神情。
“放屁!”我气的想要站起来揍他一顿,但由于腿脚无力,只能作罢,“你知道刚才那感觉有多疼吗,你跟我说过去了三十二秒,我感觉像过了三十二年,呸,三十二光年!”
“长夜,光年是长度单位。”谢阑好心提醒道。
“滚!”
谢阑点了点头,识趣的滚开了。
“行了,你现在算是彻底吸收守护者了,感觉如何?”伊莉斯轻巧地跳到了我的身旁,问道。
“怎么说呢……”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端详起了漂浮在不远处的那团光球,“感觉很糟糕吧,相当糟糕。”
“为什么?”伊莉斯显得很好奇,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和她语气相符的讶异。
刚才的头疼还在我的脑内隐隐作痛,我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以前我吸收黑雾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调理着呼吸的节奏,缓缓道,“但是无心之面毕竟只是一个单纯的宿主,它没有多少记忆,也没有多少智能。”
“它就像是一个控制器,你拥有了它,你便拥有了黑雾。”我干咳了两声,“但是,这次的守护者不一样。”
“因为首先她是一个守护者。”我说道,“一个比我,比玩家的权限更高的存在。”
“而且她本身AI的智能水平还比我高,阅历更是远超于我。”我苦笑道,“这就导致了我那浅薄不堪的人生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个小水洼一样,当我将她吸收进我的灵魂中时,却反而招致了她那强大灵魂对我的逆向输出。”
“我大概明白了。”伊莉斯听着我说的话,慢慢点了点头,“就像是一只小虫试图吃掉一头大象一样?”
我保持着脸上的苦笑,“你说的未必有些太过夸张了,但是作为比喻来讲,却也差不多是事实。”
“在我吸收黑雾的时候,我之所以会出现短暂性失忆的情况,是因为它的记忆在进入我的灵魂的时候代替了我的一部分记忆。”我解释道,“由于无心之面本身所蕴含的数据量并不大,所以我也仅仅只是失忆了片刻。”
“但是。”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守护者则不一样,刚才我也说了,她的各方面都优于我,数据量自然也比我庞大,因此我的灵魂之海便直接被她所淹没了。”
“这就是你刚才为什么会头疼欲裂的原因。”谢阑突然将头伸过来说道,“你的灵魂已经被她的灵魂给完全覆盖了,我必须要把你的那一部分从她的那一部分完全分离出来,而当这些事物投射到你的感官中的时候所产生的,便是剧烈的疼痛。”
原来如此。
随着现在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我看谢阑也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