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阿珍睡醒,就听见客厅里两人的说话声,见他俩过来,笑道,“我这也才做完手术没多久,休养了几天之后才开始吃药排结石,算算,也才五六天的样子。毕竟是在肾里,就是特效药,也没那么快排出来。”
说着,招招手,“你这孩子,忙了这么多天,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过两天老王回来,到时候让他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林微笑着应了一声,想到那句先生想她了,不禁看了李启一眼。
李启绷着脸,“我是怕你耽误了学习。书法和绘画,那都是经不住懈怠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林微主动下厨做了几样爽口的饭菜,顺便把药也给熬上。
等到要吃饭的时候,孙芳才骑着车子回来,见了林微,笑了两声,把车子放好,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林微佯装想了一会儿,撑不住笑了起来,“倒是可以一起去洗个澡!至于事情怎么样,晚上好好说。”
“行。你不在,我洗澡都找不到搓背的!”
孙芳想到洗完澡的舒爽劲儿,整个人都有些要飘起来了。
林微摇摇头,孙姐不喜欢跟别人裸裎相对,所以洗澡的时候没有意外是不会喊搓澡的大姐的。
人员到齐,饭菜很快上了桌。
现在已经是阳历三月底,青菜多了起来,如非必要,大家还真不乐意再吃萝卜白菜。
林微拌了一个菠菜,爆炒了一个小青菜,一份香煎带鱼,一份红烧肉,一份清蒸鲈鱼,再来一份紫菜蛋花汤,算是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照顾到了王阿珍,也解了李启和孙芳的无肉不欢。
吃过饭,李启找林微到书房说了一会儿话,安排完了后续书法和绘画作业,这才沉吟着说道,“除了书法和平时的为人处事,在你别的方面,我们几乎从不过问。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和难处,我们即便是不能从金钱给你什么帮助,但出个主意,给你牵线一些人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是低低头,欠欠人情罢了。
能给这孩子单薄的肩膀上一点助力,不管是他,还是妻子,都是义无反顾的。
“这次出去,也并不是完全无功而返的。”想到李启可能看出了什么,林微想了想,还是挑一些能说的说了。“之前说好的项目,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继续合作,其实不能合作,往远一点看说不定是好事儿。”
林微见李启听的认真,就把这里面的人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讲完,见李启没声音,不由看向他。
李启神情微怔,似乎陷入了沉思,微微皱起的眉毛,还有眼神里的恨意,都在说明他此时平静外表下的滔天暗涌。
这是?
林微看着他,仔细回想她说过的每一个人,最后试探性地念出一个名字,“黄——”
“局”字还没出口,就见李启眼里迸出强烈的恨意,霍地看向她。
“先生,难道——”
林微看着李启,未尽的话里道出她的明了。
能让先生情绪失控,那必然是一件在先生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而先生最耿耿于怀的,莫过于王阿珍的身体。
记得在初初给王阿珍检查身体,还没给最终结果的时候,先生说过王阿珍的腿是那十年动荡时被人为弄伤的,后来因为拖着,再加上别的因素,她的腿就这么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
照先生的性子,报复是必然的。
可是在这个年代,一旦某些人离开了原地,想要再找很难。而先生说他几乎没有报仇的可能,那只能说明这个人现在位高权重,一般人动不得。
最起码以先生目前的人脉和财力,无法动他。
这个人,要么伤到了王阿珍,要么伤到了先生的亲人或者朋友。
这里面,她更倾向于前者。
她不知道黄局或者黄局的父亲是不是罪魁祸首,但看先生的反应,这人要么就是他们,要么就是姓黄的人……
林微静静看着李启,等他开口。
她的眼神太认真,认真到李启不得不说了实话,“伤了她腿的人,叫黄根生。”
最后那三个字,像是从牙齿里磨出来的,带着入骨的恨。
黄根生?
她记住了!
林微点点头,当时事情有变,跟黄局联系不多,陆建华也没说过黄局的全名,是以她并不能确定黄局,或者黄局的父亲叫什么。
但,她记住先生仇人的名字了。
“我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并不是想让你帮我报仇。”李启看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正色道,“黄根生这个人狡诈阴险,做事儿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阿珍的腿,谁能相信这么一个看似正义的人却是人面兽心。”
“我跟你说这个人,也是怕你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