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林微的话,被李启的一个摆手打断,“不关你们的事儿,这是老一辈的恩怨。”
林微:“……”
老一辈的什么恩怨能残忍的把人的腿给弄成永久性的残疾?
李启那么好,王阿珍一样那么好,能有什么人看他们不顺眼?
林微想不通!
正是因为想不通,她才觉得恨!
两位待她如亲生,跟自家父母比起来,毫不逊色。
自家父母给了她生命,顺着她,护着她,关心爱护她,能给的,也都给了。
李启和王阿珍给她的,是不一样的爱,但同样的恩重如山。他们教她做人的道理,他们教她书法,教她绘画,教她他们能教的一切。严厉有之,鼓励有之……
前者如慈母,后者就是严父。
在首都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两位,她即便是有钱,但底蕴呢?
内在的强大,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底气,不仅仅是自信,更是眼界的提高。
看着李启痛苦,林微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可,他不让她问……
错过今天,可能以后很难再把这个话头提起来。
“别问,我不会告诉你。”
李启知道林微的性子,执拗,念情,感恩。所以,他才不能告诉她。
“就当是我憋的太久,想要唠叨唠叨了。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吧,不用放在心上。”
看他的神色,林微不敢再提,只好转了话题,“先生,我可能人脉上不行,但是,钱的方面,您一点不用担心。”
上次跟着袁招娣去一个乡下收旧物件,紫檀盒子里装了五六十颗圆润的指甲盖大小的珍珠,都没有钻孔。白玉镯子,玛瑙镯子各一对,还有一套柳芽绿的翡翠首饰。
除此之外,那人还出手了八十斤玉料,包括翡翠和和田玉。当时她以每斤近乎五块的价格,倾尽自己所有财力给买了下来。
和田玉被她全部用去了,翡翠里也拿出了一块半明料给雕刻成了山水摆件送给了陆建华。
所以,卖给陆建华的时候,玉料也就六十斤多一点点。
这翡翠原石里,一半多是半明料,其他的都还没有开窗。
但不管怎么说,赌的性质大了一些。
所以,陆建华明料就按照明料的价儿来给,没开窗的就按外部特征,给估出价格。
她虽然不太了解场口等等东西,但听陆建华所言,并不是胡诹,结合自己打听出来的价格,结合当今物价,倒没觉得自己吃亏。
他是按照每块玉料表皮表现出来的特征,还有半明料的水头,质地等等东西,一块一块给出的价格。
她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盘算,倒是觉得他给的价格合情合理。不会太高,也不会低于市场上的一般价格。
半明料跟明料不一样,明料一目了然,按照价格直接给钱就成。半明料,是有风险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多大一块,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裂纹、黑斑、绵絮。
拍卖固然能价格更高一些,但是抽取的佣金也不便宜。再说,她也没门路。索性把这几十斤的玉料钱卖给陆建华,也算还了他带她投资的人情。
这六十斤多点的玉料,特别顶尖的并没有。所以按照不同价格,所得总金额是七十三万多一点。她把零头抹去,也算是得了个整数,七十三万。
这七十三万,加上卖衣服赚的九万六,还有之前那个铜狮子卖的一万五,总共有八十四点一万块。
刨去种种支出,也就八十三万八的样子,这里面再去除放在家里的三千块备用金。其他的,都在银行里头。
所以,她才有如此底气跟李启说出这样的话。
“你——”
李启有心想要问问她能拿出来多少,但话到了嘴边,才猛然想起来,她还是个学生,家里也并不富裕。
这钱即便是有,又能有多少?
“先生不必担心,万儿八千的,我还是有的。”
林微交了个底儿,不算彻底的底儿。
只是没想到,话才出口,就见李启那张脸完全沉了下来。
“你这钱,从哪儿来的?!”
一个三级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撑死了也才三四十块,辛辛苦苦干一年,也不过500块左右,那还是不吃不喝的前提下。
她一个学生,即便国家给的有补贴,即便是出去给人当翻译,那又能得到多少钱?或许四五百块钱是有的,但要说万儿八千块的,这就有点儿太过惊悚了!
如今虽然不是十年年动荡的时候,可是国家也是明令禁止不许经商,不许倒买倒卖,不许自主经营的。
现在,国家虽然提出了改革开放,也划定了经济特区,但真正的细则没有下来,个人还是不能拥有生产资本的。
之前倒是听说,有一些有手艺的人去工商所申请开店,但是也被打了回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