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病,正是心病,只要她女儿好了,她才能好。
张家的生意,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开始走起了下坡,张家之人,都忙着去找修行之人,哪里还顾得上生意之事。
修行中人,往往生活在仙山福地之中,远离凡俗世界,凡人想要找到修行之人,非常之艰难。
张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富贵之家,只能算是个三流的小商,做些小本的生意,也赚不了太多的家产。
他们倾尽家财,也找不到仙人踪影,更没能力,请仙人出手。
眼看着七日之期越来越近,张老爷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看着躺在床上的爱妻,还有爱女,他心如火焚,却又深深的无力。
“为何,为何啊!”
张老爷流下眼泪,他与妻子,活了百多年时间,一生幸福美满,儿孙也是幸福安康,可是天意难测,却落得今日这般境遇,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巨大落差,他现在只想找到修行的仙人,来救家人性命。
可是,茫茫无尽的世界中,只听过仙人的传说,从未见过仙人之踪影,仙人在哪儿,没人知晓。
这几日张家发生的事情,苏暖与马兰,已尽知晓,二女神念放出,就可轻易探查出城里的一切,无有遗漏,作为重点关注的张家,自然更是详细得很。
“这些事情,可是与师姐有关?”
苏暖看着对面的马兰,如此猜想道。
“非也,我什么也没有做,这就是因果之力,在无形之间,影响着世间的一切,我那弟子已经报完了与他此世妻子的因果,该与我回归白云观,奈何他迟迟不走。”
“他与白云观的因果极重,如果他现在不走,最后反而生出种种意外之事来,难以预料,只有回云白去观的,方可化解,时机差不多了,我们该登场了。”
马兰笑着,她同样是这场因果中的一环。
随即,二女化作缈缈青烟,消失在了酒楼之中,四周的食客,却是无一察觉的样子。
又回转到张家。
张家老爷与一众家人,都是面上悲伤。
“那钱家,已经在张罗妹妹的丧事了,父亲你看这事还有希望吗?”张家福问着上方的父亲,看着父亲那满头的白发,他心中很不好受。
张老爷面如死灰,他虽然有上百岁了,但是他在仙民之中,还算是年轻人。
前几日还是幸福的生活,这转眼间,爱女重伤濒死,妻子也卧病在床整日哭泣,这样的人生,太过悲惨。
不论是相守百年的妻子,还是爱女,都是他心中难以割舍的情感之人,他都不想失去,眼下若是救不活女儿,妻子恐怕也要跟着去了。
张老爷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真的无能为力,该想的办法也都想了,能用的办法也都用了,将这百年来积攒的家业用的七七八八,只为了那一线,找到仙人的线索,可大把的钱财送出去,却什么结果也没有。
都说有能使鬼推磨,可钱却救不回女儿的命,那要钱还有何用?
想到这些,张老爷黯然神伤,闭上了眼帘,眼角有些许的泪光闪烁。
“老爷公子,外面有两位道人,说是能救治小姐!”管家急如风的跑了进来,人还在门槛外,声音就已传到屋内。
在屋坐着的众人,都站了起身。
“快快有请!”
张老爷来了点精神,望向门外。
管家立刻去迎接去了,屋内众人则是在观望着。
“父亲,你相信吗?”张家福望着父亲,他心中是不怎么相信的,这突然冒出来的什么道人,多半又是来骗钱的,这几日时间,已经前前后后遇到了好几批所谓的道士和尚,结果什么用也没有。
要不是举国上下,对修行之士十分敬仰,不可冒犯,这些个假和尚道士,定被他叫人乱棍招待。
“事到如今,哪怕只有一线的可能,我们也要尝试,先见见再说吧,若是没什么本事,就送些钱财打发了。”
张老爷如此说道。
不久,一老一少两名身穿道袍的身影,缓缓出来在屋内众人的视线之内。
来的人,却是苏暖马兰二女变化成。
老者是马兰所化,少年道士则是苏暖所化,二人一前一后,一师一徒弟的身份,出现在这儿。
马兰所化老道一头黑发黑胡须,头顶金莲冠,颈带阴阳玉,身着青云仙鹤袍,腰挂八卦镜,手持六尺拂尘,脚着七星履,颇有几分道长的风范。
倒是苏暖所化的道童,一身轻巧,没啥看起来贵重的物件。
“无量天尊,老道玄灵子,见过诸位。”
马兰所化老道,张口便来,已经入戏,神情十分到位,没有半分女儿姿态,所说之言,也是随意乱编出来的。
“道长你说你有办法,救我女儿?”
张老爷直奔正题,仅管他也不是特别的信任对方,但是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尝试下的,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