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名字,可以的话,就用少年A来代替吧。
十三岁的年纪,穿着常服,戴着鸭舌帽,脸目在帽檐下看不清楚。
“所以说,我没钱了。”
公用电话亭中,不知道电话的对面,说了些什么内容,少年的情绪,越加的不快起来。
就在这时,精神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随之好像清醒了过来。
学校之中,他就是个透明人,虽然长相俊美,但很神奇的,却是不怎么引人瞩目。
不善言辞的原因,少年只是沉默的听着。
直到,对面言辞强硬的拒绝了他追加零花钱的要求。
是个女人的声音,或许是妈妈之类的角色,语调冷硬尖利,满是不耐刻薄之感。
嘟嘟的挂断忙音充耳不闻。
满眼的麻木与冷漠深处,怒火如火山勃然爆发。
嘭一声巨响,电话听筒被失去理智的少年A砸在玻璃壁上,狭**仄的空间里,少年A歇斯底里的狂叫。
狂叫着,宣泄着,随身携带的小刀掏出,纵横交错的刀痕在疯狂之中绽放在电话号盘上。
这还是个孩子,但看起来有如厉鬼。
夜晚的街道之上,华灯在雨雾之中诡异的沉浮。
幽幽的曲乐鼓声至远处传来,失控的少年A逐步控制住情绪,帽檐阴影下的双目,看了过去。
清冷的街道,弥漫着冷舞。
影影重重的人影映入眼帘。
发生什么了?
电话亭里的少年A好奇的看去,一团白雾飘至身边。
身不由己的冷颤骤然爆发,细密的鸡皮疙瘩本能的爬满全身,正疑惑间,双目看清了人影。
鼎沸的声浪翻腾。
狂声笑语汇聚。
当先的队伍前阵,以二十人一排的队形,连绵开来,占据了主道中央。
人型清楚映照在视网膜上的瞬间,眼瞳急剧的一缩。
只见到...
唱着跳着满脸惨白身披袈裟的光头僧人。
人头蛇身在地面扭曲爬行的女人,随着鬼乐舞动着身姿。
八足的人面蜘蛛行走间,幽绿的鬼话至口间喷出。
满身肌肉的牛头怪,提着狼牙棒,狂叫着挥舞。
人立的狐狸,穿着华丽的和服,露出香肩与半截酥胸,踏踏的木屐踩地声中,不经意的对视,挑逗的眉眼抛出。
不足小狗高,长着人脸的向日葵,戴着副墨镜,纤细的主杆种在破破烂烂的花盆里,根系穿透花盆,卖力又匆忙的在地面蠕动,一边走,一边扭,勉强跟上了队伍。
更有身后有尾,头上长耳,身穿和服,叼着烟杆的清丽绝美的少女,似未行走,袅袅翩然而过。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骗人的吧!
少年A脑子中升起这样的念头。
双腿如灌了铅般的沉重,无法逃离这奇妙的氛围,一眨也不眨的紧盯,无意识中,呼吸屏住,不敢言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队伍,任由一只只生平从未见过,身姿或是恐怖,或是诡异,或是奇妙,或是俊美妖异,不一而足,接踵而至。
频频与扫来的视线相接中,一股冷气不由自主的直冲头顶,手脚巨寒。
惶惶不知身处。
百鬼,古乐队,神轿,巨鬼,巫女,巨型的船房,车队,黑衣的危险男人们,万妖,一一从眼前漫步经过。
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隐隐约约的乐声传出,弥漫的雾气散开。
双腿一软,坐到在地。
有些湿热,水渍浸湿了裤裆。
“骗人的吧...”
这番的遭遇,少年A完全无法理解。
是怪兽花车游行吗?
可是,道具太逼真了,逼真到让人心颤。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道具的话,就有能让人一眼看穿的破绽!
是假的吧!呐!
虽是没有遭遇危险,但本能的却觉得后怕。
后怕之余,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悸动。
隐约的淡白荧光从眼角一闪而过。
大脑告诉他,梦醒了。
狭小的电话亭内,依然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少年A愣愣的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电话,听筒里是阵阵忙音,不知道已是挂断了多久。
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是做梦呢。
只是...
低头。
裤裆依然湿哒哒的难受。
脸上全然没有害羞,有的只是恼怒,暴躁的一把甩掉了听筒,推门离开的少年A,迈步仓皇奔跑身影消失街道夜景之中。
他所不知道的是,一把小刀静静的躺在电话亭中,刃面,闪烁着寒光。
某住宅区。
夜晚的雨后街道,行人稀少。
沿街的住户里,温馨又各种各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