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看向自己,气氛莫名的严肃沉重。
樱桃心都提起来,目光懵懂的看着李蘅远:“娘子出了什么事了?”
桃子退到李蘅远身后,葡萄跟过去,跪在地上的桂圆站起也退到一边。
樱桃见李蘅远绷着小脸看着她,又问一遍:“还是婢子怎么了?”
李蘅远冷笑道:“我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包打听都不知道怎么了,我们这些人天天傻呵呵在房里能知道怎么了?”
樱桃心想娘子话里有话,应该说的不是岳凌风那件事吧?
看向其他姐妹,桂圆严肃,葡萄于心不忍,只有桃子恨铁不成钢的在使眼色。
莫非还真是岳凌风的事?
樱桃心中有愧,不自觉跪下来:“娘子,婢子若是做错了事请您责罚。”
李蘅远道:“是不是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不是错事?”
樱桃低头想着,后一咬牙道:“娘子,婢子今天打听到了一件事,但是夹道中遇见了岳公子,是关于他的,他不让婢子告诉娘子,婢子本来也不敢听他的,可是他说不跟娘子说,才是对娘子好。”
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算了,樱桃接着道:“娘子是真的,婢子觉得岳公子说的挺有道理,所以就自作主张隐瞒着想不报,请娘子责罚。”
李蘅远看了桂圆一眼,倒是真的没有撒谎。
不过樱桃的话好像也可信。
她问道:“是不是为我好,我心中自有评论,你先说说,岳凌风倒是遇到了什么事不让你说。”
樱桃这时候哪里还敢隐瞒,把打听到的事都说了:“怕是不好解决,岳公子请孺慕公子今天也得过去呢。”
桃子倒是松了口气,起码樱桃不是背叛李蘅远。
李蘅远完全被岳凌风遇到的事情吸引:“很多人,连国公府的面子都不卖吗?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樱桃道:“这个婢子也不解,想来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看好不容易能占到便宜,就豁出去了吧。”
李蘅远用不满的目光看着樱桃:“范阳不算穷山恶水,百姓一直对国公府很尊重,突然要讹国公府的钱,这个举动不寻常,或许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范阳不过是靠北而已,可是有山有水道路通畅,民众并不刁蛮。
桃子问:“那他们是要做什么呢?”
桂圆道:“娘子,是不是其实这些人不同意推掉坊间墙,就故意找借口啊?不管怎么说,拆掉坊间墙的举动太大了,怕是有些人不满意。”
李蘅远想到尚先生和奶娘,都是保守派。
她点点头:“这也很有可能啊。”
尚先生还说士族会吃亏,这些人说不定是别人雇佣的来捣乱。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讹钱,国公府和县衙都不怕,是因为民不畏惧死,奈何以死畏之?
李蘅远想了几种可能后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必须得上心了。”
说着叫着桃子:“如果义兄已经走了,就让尚总管派人去盯着岳凌风,看后续事态如何发展,如果今日再争执,立即回来报告我。”
桃子得命令后要离去,樱桃沉吟下喊道:“娘子,婢子虽然瞒着您,可是因为觉得岳公子说的话很对,那些浪荡子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娘子操心,公子不希望娘子涉险才不让婢子说的。”
李蘅远脸上肃杀之气不减,不过眼神里的冷光缓和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配不配的,如果人家真的是有正当理由的呢?再者说,你就确定岳凌风没有瞒着我扰民?他说什么你都信。”
樱桃这才后怕,她确实太信任人了,忙跟李蘅远告罪。
葡萄怕李蘅远重罚樱桃,求情道:“娘子,不然好好验证一下岳公子的话,如果他真的是担心娘子,樱桃随有错,可也有情可原。”
桂圆也跪下来求情。
李蘅远心想我以前就是事事不明被人说草包,如果婢女真的一心一意却惩罚了人家,到底伤人心。
可这么算了怕不足以震慑人。
沉着脸道:“樱桃,岳凌风到底说没说过为我好的话,我会去问他,如果他说了,你顾及我,也算你一片忠心,可是有时候忠心也会做坏事的,就拿这件事来说,危不危险,要我自己来判断,你是我的婢女,凡是你都应该告诉我,到底要如何处理,我自己评判,这才是婢女该尽的职责和义务,而不是联合外人来骗我。”
沉沉的天气中,屋里没有往日耀眼的光线笼罩,可也能看清楚坐上的女孩眼睛是那么清澈明亮,好像没有与往日不同,但是就是与往日不同,她像是隔着云雾,让人看不透。
樱桃红了眼睛,这才明白为什么桃子总是叮嘱她不要犯错,娘子还是能玩能笑,但真的不是曾经什么都可以骗的娘子了。
“婢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蘅远道:“你先起来,等岳凌风回来再定你有罪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