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唬的声音都变了,差点翻到在榻上:“天花?那不是会死人?”
李蘅远目光从镇定自若的李梦瑶身上一扫而过,在刘老太太脸上定格,肃然道:“是啊,不然您以为是什么事?”
老太太脸色惨白已无语。
李蘅远这才低头叫着汤圆:“还不跟我回去,你想把整个府上的人都害死吗?”
汤圆从周围人如看洪水猛兽的目光中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叫,躲过李蘅远的拉扯,跪向刘老太太道:“太君,婢子没有天花啊,天花病人怎么可能是婢子这样的?婢子身上脸上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哪里是有天花的样子?您明鉴啊。”
刘老太太微怔,反应过来她虽没有见过天花病人,可也知道得天花的人是要长东西的,再者说,天花病人都是垂死之人,哪有力气说话?
恼怒的目光瞪向李蘅远,差点让这死丫头给骗了。
下巴一收,脸黑的能滴出水来:“你就胡说八道,对嘛,人家哪里像是病人?你要公报私仇吧?”
李蘅远道:“孙女可没胡说,孙女屋里的桂圆得了天花,是大夫说的汤圆就是染病的根源,阿婆不信让人去看看桂圆的样子,大夫说了,若是不把汤圆这个根源烧死,府里人都要得天花。”
刘老太太将信将疑:“天花是这么个得法?”
“不然是什么得法?大夫这么说的。”
刘老太太看向红妆,红妆一副自身难保的怂样,使劲的摇着头。
李梦瑶这时在老太太耳边道:“阿婆,天花不是这样的。”
离得近的两个人的小动作又怎能逃得过李蘅远的眼睛,她道:“阿婆您不信没关系,四娘年纪小,她能懂什么,您派人去看看桂圆,看她什么样,看孙女是不是危言耸听。”
这倒是个办法,刘老太太认真的思考起来。
李梦瑶对上李蘅远带着警告的灵动大眼,突然打了个突,事情真的是向她想的那么简单,李蘅远的目光到底是在告诉她不要跟阿婆悄悄话还是别的意味?
她突然茫然起来。
这时刘老太太已做好了决定,得让李蘅远心服口服,就必须去求证。
叫着红妆:“过去看看。”
红妆怕桂圆真的是天花,那她去,岂不是要被过病气?
战战兢兢出门,想了想,叫了一个听话婢女跟她一起。
到了西池院的厢房,她让婢女过去,可小婢女不敢进屋,最后还得她亲自去看。
只见桂圆被绑在榻上,脸已经被冒着**的红疮长满,面目全非。
红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等跑出厢房又发现一个噩耗,西池院下人都不在外面,可是隐约能听见哭声,这不是说明大家都在等死吗?
果真是天花。
红妆抓着小婢子的胳膊,踉踉跄跄跑回宁馨院,回到厅里的时候腿如软脚虾,直接瘫在刘老太太面前:“太君,不好了,府里有人得天花了。”同时心里懊悔不已,她怎么就那么多事,把西池院的人放进来了呢?
看着红妆苍白的脸,屋里的人脸色更加惨白。
这是真的了。
刘老太太身子颤抖起来,看看李蘅远,最后低下头指着汤圆;“真的是源头?”
李蘅远道:“阿婆您也没经历过天花,孙女也没有,难道还不听大夫的话?再者说,这府上几百号的人,总不能被一个人连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刘老太太再看汤圆的时候眼里已说不出的厌恶和恐惧。
汤圆感受到头顶的压力,忙道:“太君,真的不是天花,婢子没有天花,桂圆也没有天花,若是桂圆真的是天花,娘子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西池院也不可能就一个人得天花。”
李蘅远道:“你也没得过天花,你怎么就一口咬定那不是天花?”说完暗暗发笑,其实她们府里没人经历过天花,还不是她怎么说什么是?因此她才有机会设下这个局。
汤圆心里有鬼,面对李蘅远的质问目光闪烁道:“娘子一口咬定婢子是天花,是想陷害婢子。”
李蘅远冷笑:“你一个小小婢女,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你自己说出一二三来,方会让人信服。”
汤圆真的认真考虑起来,其实她早就想找刘老太太说明情况,指望李蘅远和何子聪成亲后再让何子聪认下她,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老太太这人虽拎不清,但是一点也不恶毒,自己亲外孙的孩子,虽会怪她不知检点,但绝对不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嗯。
只要让她养胎,孩子生下来之后,她自然有办法在府里立足。
再想如果不说,西池院也回不去了。
打定主意,汤圆不做不休,放声大哭道:“太君,请您治婢子的罪,但婢子绝对没有背叛娘子。”
刘老太太耷拉下嘴角:“又说莫名其妙的话。”
汤圆道:“娘子之所以要打杀婢子,是因为婢子,婢子,婢子怀了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