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安置好萧掩,就要到晚饭时候了。
李蘅远要去跟刘老太太知会一声,在门口,夹道里,遇见了从月宿院出来的古郎中。
“娘子。”古郎中向来温和的眼睛闪着金光,神采奕奕。
李蘅远微愣:“古叔叔,小妹还好吧?”
古郎中缕着梳的整齐的小胡子,感慨道:“好,我看六小娘子的样子,吃一棵参补一下元气,也就没事了,不过。”
他话题一转道:“娘子,在花园子里的时候我诊的清清楚楚,六小娘子脉象不起,是阳亡之症,怎么醒的呢?您后来说带六小娘子去就医,找的是哪位先生,是不是那位先生治好的。”
李蘅远明白古老中为何这样的兴奋了。
古郎中学医十分刻苦,是个认真的人,他碰到他解释不了的怪相了。
李蘅远指着自己的院子:“有个叫岳凌风的大夫,您可以问他。”
古郎中微愣,还是个女大夫?可听着不像啊,但是如果是男大夫,怎么会在娘子的院子里。
李蘅远见古郎中一脸迷惑,叹了口气,早晚的大家都会知道。
她还有事,跟古郎中辞行。
古郎中不好再打扰她,知道大夫是个女子,也不好去请教医术,摇着头失望的出去了。
李蘅远在葡萄的陪同下来到宁馨院。
夕阳有无限美好,宁馨院的琉璃瓦闪闪发光,整个院落都笼罩着金色,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神殿般。
今日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婢女们都低着头走路,大气都不敢喘。
李蘅远问打帘子的婢女:“出了什么事?”
小婢女低声道:“不知道,太君忽然就大发雷霆,也没说什么事,还让人找娘子呢。”
李蘅远眼睛转了转,跟她有关的?萧掩的事她还没跟阿婆说呢啊。
李蘅远过了玄关,见刘老太太坐在厅里怒气冲冲的说话:“真是无法无天了,去把小本子拿来,我要给老二写信。”
李梦瑶和红妆在一旁给老太太顺着气。
李蘅远一听小本子愣了,是关于她的啊,阿婆最喜欢给她记账。
李蘅远眼睛眨了眨,心里十分防备的走上前:“阿婆。”
刘老太太回头一看,抄起桌上的牛奶碗就撇过来。
李蘅远身形矫健,侧身一蹦:“没打着。”
老太太眉毛立起,彻底怒了,站起来指着李蘅远:“你给我站那,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李蘅远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怎么那么多话呢?
她赔笑着问道:“阿婆,您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刘老太太两只眼睛在冒火:“你让男子住你的院子,你还没有定亲呢,这名声不是坏了?你是要作死啊?气死我了,老二不管你,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得了。”
李蘅远心下一沉,她就说要选第三个方案,先斩后奏,那样老太太虽然会生气,但是心里会好受些。
但是为什么事情向着第二个方案发展了,她还没有说,老太太就已经知道萧掩住进了她的院子?
这样被动的知道,老太太当然会怒火中烧。
李蘅远看向李梦瑶,李梦瑶眉眼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李蘅远有感觉,就是李梦瑶她们母女干的好事,在她还没说出来之前,就探得消息,然后告诉阿婆,让她来个措手不及。
让阿婆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真是好计谋啊。
眼下她只有挨骂的份了。
李蘅远难得的没还嘴,刘老太太骂累了,把李蘅远叫道近前:“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骂也骂过了,还想怎么样。
李蘅远神色懵懂的看着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道:“趁着别人还不知道,你把萧掩送回去,再给你阿耶写封信认错,这件事就这么着吧。”
李蘅远极其无法认同老太太的话,伤还没开始治呢,就把人送回去,那她这下午是闹着玩呢?还挨了一顿好骂?
李蘅远摇头:“不能送回去,他昏迷不醒,要用温泉水把毒逼出来。阿婆,您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要死了见死不救吗?萧掩可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就是莺儿杀钱嬷嬷的时候留下来的,您不是最深明大义的人嘛,难道要救命恩人也不管。”
刘老太太还真受不了别人说她忘恩负义。
火气消下去些,想了想道:“之前不是都醒了吗?还说没事,怎么突然间恶化了?”
李蘅远眼泪瞬间流出来:“我也是才知道。”
刘老太太蹙眉,知道就知道,哭什么呢?
她心头一惊,天呐,孙女不会是……
老太太沉下脸来,萧掩虽然人品不错,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变成孙女婿。
这样就更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了。
刘老太太道:“是哪个大夫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救人法子?你有问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