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华扯了扯大花的翅膀,大花扑棱棱飞起来,竟跳到郝风的脸上一通咄,咄,咄……
“啊!”
郝风吓得闭上眼,双手乱挥,使劲舞动了半天,鼻梁上,脸上鲜血淋漓,只差一点一只眼睛就要被咄成瞎子。
许默:“……”
几个警察一时犹豫,貌似那什么看到市民受伤,他们应该保护市民来着,可是他们也怕大花的嘴,他们也是凡胎而已,还是别去招惹可怕的大公鸡为好。
连郝风身边的保镖都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去抓大公鸡的尾巴。
方若华一伸手,抢先一步把大花抱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它,轻笑道:“我家的鸡,比较通人性,最会看家护院,抱歉,抱歉。”
郝风捂着脸,一言不发。
丁南航满腔的怒火,因为这一打岔,到也略略消散了些,只剩下疲惫和痛苦,毕竟那么漫长的时光过去,仇恨也褪了色。
“齐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很绝望,一天比一天更绝望,学校里还忽然就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丁南航冷冷地看着郝风,“就是你们的父母,他们胡说八道,诋毁齐韩,一步步把她逼到绝境去。”
郝风闭上眼,低下头去。
“子不语知道以后气疯了,他去找郝风,去找那些人,挨家挨户去找,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他要这些人跪在齐韩面前赔礼道歉,给她磕头赔罪。”
在那个时候,郝风一帮人正值关键时期,未来虽然有很多条路,但是最光辉,最顺畅的那一条,并不是唾手可得,像这种时候,如果出现丑闻,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学习。
他们的家长听了子不语只言片语,又听他们的孩子们胡说八道,心中可没有对齐韩的同情怜悯,他们只怕齐韩会毁了自家的孩子。
像这种关键时期,怎能让儿子,女儿们分心旁顾?
那些人干脆先下手为强,联起手来去齐韩的学校,去找齐韩,去骂她,让她离他们的孩子远一点,不要自己不检点,还带坏了自家的孩子。
学校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老师们轮番找齐韩谈话,让她不要把学校外面的坏风气,带到学校里来,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那些本来就欺负她的校霸,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没完没了。
齐韩本来就是个内向又敏感的姑娘,她不够坚强,在成年人看来,闭上眼,咬咬牙就能过去的坎,她过不去。
于是,那场悲剧就酿成了。
“齐韩死得惨烈,自杀身亡。整整五年过去,我们这些人都没能给她报仇,呵,到不是不想。”
丁南航静静地看向郝风,“无数个日日夜夜,我们策划怎么去报仇,怎么去杀人。”
“制造车祸?放火?下毒?”
“或者是找一把枪,我们想象自己能从哪里能弄到枪,怎么制作炸药,但凡是能杀人的法子,我们都想过,在脑海中想过无数次。”
“可是我们懦弱,我们不敢,我们只敢想一想。”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曾经惨烈的记忆也淡去,以前我那么思念齐韩,后来竟渐渐的,连梦也少做,我们几个本来以为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伙伴,慢慢断了联系,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
丁南航叹气,“就在我们都以为自己确实遗忘了那一切的时候,有个人忽然出现在我们的电脑上。”
“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的出现,让我们明白,那些根本过不去,齐韩死了,怎么可能过得去?”
“他给我们看了齐韩自杀时拍下来的视频……他说得对,如果不能给齐韩一个公道,那我们永远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们会一辈子陷在深渊里,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一直到死,都放不过自己。”
郝正松听着听着,整个人就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我接到短信,看到那个已经被我处理掉的视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报应来了。”
他转头四顾,呢喃,“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几件亏心事,可是这亏心事,哪怕只做一件,也会有报应的。”
丁南航冷笑:“密码杀手说的对,该死的是你们这些大人,你们想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泯灭了良心也不当回事,可是,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了你们自己的孩子,齐韩就要受你们侮辱,以至于走向绝路?”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能治你们什么罪?就算是从重判,你们能给齐韩赔命?”
“我们本来应该听密码杀手的话,让这件事就此结束,可是那天,我看到郝风高调回国,还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聚会的照片。”
“一个个西装笔挺,似模似样,都成了精英,高材生,前途光明。”
“我心里这火,蹭一下就蹿上来,什么未成年,什么青春期叛逆,呸,都是他奶奶的借口!”
丁南航冷笑,“我失败了没关系,失败一次,还有下一次,直到弄死你。”
郝风惊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