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人找郭美玉的事。
郭美玉没有瞒着,许家几个妯娌很快就都知道了,个个气得不轻。
闹得方若华每天忙完各种事,还得抽时间安抚几个‘妯娌’的情绪。
好在随着时间流逝,处置许家的圣旨,终于到了南安城。
朝廷显然如方若华所想,看在许家的功劳上,赦免其罪,直接开释。
显然朝廷重视民心,对于许家这样带头捐款赈灾的行为也很鼓励。
圣旨里连惯常要缴付罚金之类的话也没有提。
不过,许家早就抄没走的家财,根本不可能再找回来。
许家的老宅当时在乱中,是一把火烧得乱七八糟,剩下的那点屋舍,想收拾好不容易,还不如推平了重建来的方便快捷。
铺子和庄子到是发还了,但荒废了这几个月,重新整顿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当然,这会儿县衙大牢里,牢头们打开牢门,毕恭毕敬地请许家几位爷们和老太太离开。
头发花白的牢头,还特意弄了个火盆,让他们跨过去,去去晦气。
阴沉晦暗的大牢,门一开,阳光撒入,许家老太太陈碧云,终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方若华亲自送窦丽几个女人来接的人,坐在马车上,隔着车帘看许家的男女老幼从大牢里出来。
大家精神状态不算太坏,许六爷抬头看向方若华的马车,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温柔,也有一点不知所措,既仿佛藏了千言万语,又好像终其一生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
方若华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个表情。
那一年,就是她读大三的那一年,许默忽然着迷一样窝在高分子材料学的实验室,一口气一个多月不肯出来。
方若华和他约好,一起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
他到是去了,只不过方若华奋斗在洗猫的第一线,他抱着书本躲在树荫底下看了半天的资料。
再之后,方若华和他约好去游乐场,被他一句暂时没空,一推辞推了大半年,唔,后来还是去了,方若华就在游乐场门口跟他说了分手。
当时的许默,也是这样一种表情,温柔,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最后乖乖答应。
许默总是会答应她的要求。
“许默?”
方若华撩开车帘,喊了一声。
许六爷愕然,眨了眨眼,轻声道:“在?”
方若华脑子里登时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是一笑,示意车夫走人。
“大家都累了,先去安顿下来,老宅那边还得好好收拾,否则怕是难住人。”
这人绝对是许默。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记忆。
方若华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无论遇见什么事也不会太惊讶。
她的确多少有点担忧,怕许默遇到危险,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头问一问许岚女士还更靠谱些。
反正圣德门那种,她十分不了解,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大门派,折腾出什么事也不稀奇。
许家平安脱险,一家团圆,窦丽、王莺莺她们自是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乱七八糟一堆的事,她们这些女人是连回娘家交代一声的精力也无。
老太太陈碧云,细细看过这些儿媳妇,挨个叫了儿子过来给自家妻子赔不是。
“你们别以为,你们在牢里就苦,真正苦的是她们,要不是她们在外头拼命撑着,你们都不一定有命能出来,就是有命出来,咱家的那点家底也是丝毫不剩,个个给我讨饭去。”
许大福连连应是,一眼看到媳妇瘦了一大圈,心疼的要命。
陈碧云又握了方若华的手臂,一脸感叹:“这次许家能侥幸偷生,全赖若华,你放心,老六以后要是待你不好,不用你动手,娘就捶死他。”
一转头,许家那位六爷竟是不见踪影。
陈碧云登时蹙眉:“老六呢?”
后头一小厮缩头缩脑地上前一步,讷讷道:“六爷,六爷说,南安城他待不下去了,要,要出去走走。”
陈碧云:“……”
许大福一愣,登时气得跳脚:“这小混蛋,又胡闹什么!”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追。
按理说许六走得时间不长,不该追不到,可许家此时没剩下几个下人,正是一团乱,许六一消失,便是踪迹全无,哪里还能寻得回来?
许家一家子都气得跳脚。
像王家等好些动歪心思的南安城豪强,一听就乐了。..
王家当家的大笑:“正发愁怎么把那个女人和许家撕扯开,结果还没动手,他们家那老六就自己跑了,嘿,到省了咱们的事。”
许六一跑,方若华也是一耳朵的闲言碎语。
南安城上上下下都说许六是另有相好,抛弃了原配发妻,和别的女人私奔了。
这些闲话气得陈碧云头疼,还是方若华不当回事,认真安抚了一通,许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