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呢!”
调侃完,就选几样忽然增加的腐竹,豆腐干,豆腐皮,配上嫩嫩的豆腐,回家给妻女打打牙祭,反正也不算贵,这点东西到底吃得起。
方老头穿着整洁的,带绣纹的长袍,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看账本。
店面新装修以后,生意确实见好,主要是加了几户大户人家的订单,但是也没有好到能让他不心疼这些装修耗费的钱。
“哎!”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好像在许家没几日,就开始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这可怎么得了,看来他得更努力干活,这么会败家的闺女,肯定手头紧,在需要他贴补的时候,他总不能一点银钱也拿不出。
翻看了两页新整理过的账册,方老头揉了揉眼睛,抬头就看到大门前站着一个年轻书生。
这书生神情中略带三分惆怅,低头看着门口一块不怎么起眼的青石。
“瓦罐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就是这里了,老板,一份‘玉无瑕’?”
方老头愣了下,迅速回忆起女儿说过的话,略微一蹙眉,轻声叹息:“请坐。”
白瓷盅装豆腐羹。
豆腐软嫩鲜滑。
孙之节吃着只觉得好,而且不只是豆腐好,意境也好。
桌椅看似朴素,但上面刻绘的画,笔调优美,无论人物还是风景,都是上佳。
就这一套桌椅,若是懂行的人看到,怕是能值十两金。
桌子上用的器皿也好。
茶碗水壶杯盘碟子,凑在一起正好拼成双鱼戏珠的造型,严丝合缝。
一个样貌秀气,手脚干净的小厮,轻手轻脚地把用具打开,倒上茶水,摆放好点心,整个桌子这么一看,便足以入画。
“雅致!”
孙之节很满意,一时间诗兴大发。
再吃这豆腐羹,就越发觉得口齿留香。
能让先帝和先贵妃爱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
方老头送走了客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店里的生意一下子就好起来。
来的客人多是斯文人,还有富贵人家的侍女上门,要求打包。
方老头照着女儿的话,客客气气,但也不太当回事那么应付。
一天只做五十份玉无瑕,多了没有,一人限买一份,用最好的包装,每一分都送漂亮的便签。
没多长时间,每每晨起开门前,门外都要排出长队,且下人们渐渐少起来,竟多是文人墨客自行登门。
连带着其它豆制品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方老头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幸亏自家姑娘早早给雇了两个伙计。
不过,照着女儿的说法,家里不缺钱用,生意不必做得太累,要的是种格调,对,就是格调。
方老头不是那种特别固执的父亲,女儿长大嫁了人,也没把女儿当外人,孩子说的话,他也愿意听。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是个大老粗,除了会出死力气,也没别的本事,姑娘却不同,和她娘一样,是个有见识的,多听听女儿的话,总没有坏处。
不过月余,老方家的豆腐坊,竟成了南安城赫赫有名的地方。
便是那些闲汉们,碰到外地来的客商,提起南安特产,都要郑重其事地说一回‘玉无瑕’。
先帝和贵妃的故事,也被编排出无数个版本,成为茶楼饭馆的说书先生们,最喜欢说的内容。
夜姑看着这一连串的发展,愕然无语,最后只能满脸佩服地看着比她还小三岁的方若华叹气。
人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像她这样才十七岁,但是已经成熟稳重是个大人的女人,在船上人家里,不算新鲜。
女人一旦嫁人,无论她是十四还是十五,都会迅速地成熟起来。
自家这位主母却依然让人心惊胆战。
“这么随意胡说,还编排先帝和他老人家的贵妃,您就……不担心?”
方若华失笑:“担心什么?这世上,编排皇帝的人还少了?”
夜姑无语。
编排皇帝的人不少,大部分话,一听就让人想笑,编排的这般真切的,那确实少有。
先帝过世那么多年,朝中经过几轮清洗,谁还知道他当年到南安城之后,和玉贵妃有什么往事?
他便是当真在街头吃过一碗豆腐羹,赞过一句好,那也很正常。
估计真去问当时随御驾南行的老大臣们,他们也不敢一口咬定说,就是没有此事。
方若华莞尔一笑:“我们借名卖个豆腐,做一笔生意而已,先帝便是在此,估计也只会一笑了之。”
夜姑:“……”
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惊世骇俗的操作,那可是……皇帝啊!
也唯独方若华这般,并不把皇帝太当一回事的人,才能想出这种,靠营销皇帝来打响自家豆腐名气的做法。
这里面的道道,怕也只有经手之人,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