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认出以后的结果,王双脸上登时露出三分惊恐,奔跑速度飞快。
方若华顺手抱住齐阳,省得把孩子丢了,一路冲回四象书院,那边王双借读班级的白先生就揪着她的耳朵一路把人拖走。
“还有十天就是统考,你还想不想考省学了?别的不说,纯背诵的题目难道你还要丢分?”
王双疼得喳喳叫了半天,还是被拖进了教室。
方若华这边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齐老师完全不关心她的功课,只担心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虽然颂协有一支专门团队为她服务,住得是单间,吃的是营养均衡,由营养师开出来的小灶,但齐老师还是如临大敌,简直得了被害妄想症,恨不得招百十个保镖随身保护。
“怎么可能不谨慎?星运会马上就要到了,今年星运会在我们的帝都燕城举办,华国第一次召开星运会,你可是秘密武器,要是出了问题,我就是民族罪人。”
方若华:“……”
什么时候齐老师变成了这种画风?还民族罪人……酸得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多么紧要的关头,你不在京城好好训练,非要回来,回来做什么!”
方若华:“……我要参加统考啊!”
对于决定广大华国学子未来的重要考试,齐老师不屑一顾,“你这孩子真不懂事,统考有什么好参加的,想上哪个省学,哪座书院,直接说一声,难道那些书院还敢不让你进?直接去国子监挂个名也没多大问题。”
方若华咋舌:“明明是齐老师说的,颂星舞很重要,读书也要紧,不能疏忽。”
她每年都这么努力地读书考试,多多少少也有想回报齐老师的想法,结果这位到不在意了。
齐教练哼了哼:当时她怎么敢想,自己启蒙的小孩有一天能作为国家重点培养的颂星舞选手参加星运会?做梦的时候到是想过,哪里敢当真?
让这丫头用心读书,是怕她将来做不成职业颂星师,还能有一条退路。
齐教练自己清楚那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很辛苦,也许若华会走不到终点,有一条退路能让人心安。
但是——星运会要开始了!
要去参加星运会的颂星师,傻了才会去关心什么统考,多少颂星师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站在那个星台上,只要有一丝机会,哪怕仅仅站上去一次,在上面跳一次颂星舞,下了台便再也不跳,断手断脚,甚至折去大半条命,他们没准也愿意。
被齐老师抓着看管了十天,终于到了时间,方若华参加统考去了。
天气热得能烙饼,学子们个个汗流浃背,好在统考当日,大家统一穿薄衫,女孩子也不必繁琐襦裙重金饰,好歹能少几个被热昏在考场上的倒霉蛋。
往年统考时也少不了记者。
各大报社都很关注,老百姓们更是把这一场考试视作登天之途,又哪能不关注那些成绩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可今年云海的考场外,记者未免太多了些。
云海本是小城,一般统考当日,都是云海日报,云海周报,教育周刊之类的报社来转一圈,也就是入场和散场的时候采访一下考生,或者报道一些有关考试的新鲜事。
今天却有些异常,南岭书院考点外,密密麻麻站了一堆挂了记者牌子的家伙,听口音天南海北,连远在京城的大报社都来了人,而且瞧着彼此认识的居多,这种情况,要不是在场的多为考生家长,心里惦念自家儿郎,对外界一切事物都不敏感,非得被围观不可。
“方若华真的在这个考场?”
“应该是,四象书院的学生说的。”
“外面都传她的成绩好不了,来参加考试纯粹是为了面子。毕竟以前总宣传她会参加统考什么的,现在想不参加都放不下架子了。”
“我都听说方若华的成绩不差,在他们书院名列前茅的。”
“切,她又没去京城读书,在所谓的一个小书院里考试,成绩究竟怎么样,还不是她说了算,就是她想考第一,难道那些老师会不给她高分?”
记者们嘀嘀咕咕,心里都不大看好这位星运会热门选手的成绩。
当然,不看好归不看好,大家都是记者,新闻敏感度还是要有,要是能在考场外逮住那位,采访一下,保证自家报纸销量狂增,如今可正是星运会的紧要关头,国内几位积分足够,成绩足够,已经确定参加星运会的颂星师都成了香饽饽,几乎每天都被连篇累牍地报道。
方若华忽然从京城回云海参加统考,也算是个十分有新鲜度的大新闻。
连续一周,颂星师相关的报纸上都预测方若华的成绩,大部分都认为她恐怕达不到省学的分数线。
这很正常,近三年来这姑娘接受的都是最严苛的训练,隔一段时间还要在国内或者出国参加各种比赛,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她就是脑子再好,上哪找时间读书去?
国协的其他颂星师,一开始也很有野心,想要一边训练一边读书,参加个统考,可后来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