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就是方若华。”
“怎么长得这么丑?”
“小声点儿,别让人家听见。”
已经听见了!
直播间里登时炸裂。
“你才丑,你们才丑,我们三妹哪里丑了!”
“瞧你那眼睛歪的,再翻白眼半夜出门能吓死人了。”
“你的嘴那个臭,刷牙没刷?”
一群水友平时也调侃自家主播没有人家主播波涛汹涌,但是正经还是很维护自家三妹。
就是演戏也不许别人乱说。
在他们眼里,三妹也是肤白貌美,还有大长腿,小细腰,很好看了。
尤其是三妹的好看都是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一点点变得越来越漂亮精致气质好的,可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能比!
方若华跟着齐老师进入镇颂协的练习室,自家教练跑去找人家董教练说话,她两眼四顾,前后左右一个都不认识,她也不生气,眼前这一帮在她这儿,那都是小孩儿。
把外套一扔,开始练习。
等她一跃半米,满场飘飞,没有音乐也跳得气势磅礴,星光点点时,后头那些闲言碎语瞬间就没了。
所有人哑口无言。
齐老师在旁边办公室里坐着,探头朝着窗外看,董春伟就笑起来:“放心吧,说白了咱们颂星师,无论在哪儿看得都是实力,而且,你们家这个方若华,已经用不着在乎这些孩子们的看法。”
他这话不免有些伤感。
作为教练,这些孩子们都是从一丁点儿大,有的甚至走路都走不稳,就被他带在身边,尽心尽力地教导,自然是盼着所有人都顺顺利利,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可是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真不是努力就能有。
能进入颂协,能一直走到今天,自家这些孩子们当然也不是没天赋,可看看方若华,随便练习个两个月,转身就八品,真是让人有一种绝望感。
大约这些女孩子们也有同样的绝望。
方若华练习了一上午,没有一个人主动过来跟她说话,大家有意无意地忽视掉她,后勤人员来送水,有人拿了挨个递过去,却独独要漏了她的。
休息的时候,小姑娘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儿,都避着她。
这也就罢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坐方若华坐的桌子,她坐那儿之后,左右的人都主动转移走。
小孩儿们好像耍脾气似的,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我们和你不是同一国的!
董春伟看了半天,摇摇头,咳嗽了声,见齐老师在那儿审方若华的训练计划,就走过去大大方方把自家小姑娘叫到一块儿,声音不高不低,不算轻柔也不严厉地道:“我直说,方若华的天赋好,两个月八品,放整个华国,无论在哪儿也是要重点培养,从今以后,她在我们协会期间,咱们颂协的资源肯定要向她倾斜,比赛先紧着她参加,营养师先紧着她用,按摩师先给她做按摩,连沐浴她都要有专用的浴室,她就是不在协会住,也会给她留一个单间。”
所有人鸦雀无声。
董春伟叹了口气:“这个待遇问题,没有公平可言,你们也不用抱怨,天赋摆在这儿,不服气不行,就人家方若华,最多一两年,你们就再也碰不上她了,她会出现在省级联赛,甚至全国联赛的赛场上,也许不到成年,她还会出现在世界赛场上,甚至四年后的星运会,也许都有她一席之地,能不能拿奖牌虽说不确定,但已经不是你们能比的层次。”
几个女孩子张了张嘴,脸上涨红。
董春伟笑了笑:“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从五岁参加训练,练到如今,可能最终目标也就是成年时拿八品的证书,然后退役,找一份好工作,嫁人相夫教子。”
“好吧,更有追求一点的,还想向上奔,想在省里排上名次,想拿七品的证书,可这个目标,你们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完成,方若华伸伸手就能够得到。”
所有人都欲哭无泪,脸色灰败。
“……天赋差距这么大,很可怕对不对?”董春伟笑得更厉害,“可是,知道你们差距大,你们也许永远追不上她,难道你们就不练习了?不想做颂星师了?想要把以前的努力都扔掉?你们当不了冠军,所以就干脆退出?”
几个小姑娘都急得跳起来:“当然要练。”
怎么可能不练?不练习,不当颂星师,她们还能做什么?
董春伟收敛笑容,板起脸,轻声道:“那就好好练吧,方若华是将来的全省冠军,全国冠军,你们能和她在同一个场地练习,见证一下未来冠军的风采,这是幸运,对你们也是一个激励。”
小女孩儿们半晌无言。
这边发生了什么,方若华完全没有注意,事实上因为马上要市青赛,齐老师很想让她惊艳亮相,挑战一下省内天才的光环,于是训练量非常的足。
光是各种训练,已经把她累到完全没有精力胡思乱想,小孩子们那些孤立的手段,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真的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