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学会唱京剧的?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
方若华不看字幕,只盯着孙少帅,停了唱腔,轻声道:“昨日下午我去听程老板的贺后骂殿,程老板登台,客人满座,可我注意不到旁人,少帅端坐二楼,我是想看不见也难。”
她目光流转,眸中含笑。
孙少帅本来是个不知道什么叫羞的人,此时也不觉轻咳一声,却没说话,只挑了挑眉示意。
方若华似乎没办法,只好继续说:“孙少帅陪谢小姐玩得到是高兴,却差点儿让若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敢不记得。只是我听闻曲小姐出局,少帅还送了车和房,做了花头儿,场面很大,您在谢小姐身上一点儿血也不肯出,就邀人解袷裆,欲尝口脂香,也难怪人家别扭。”
一番话说完,方肖瞠目结舌,方若华也脸上一红,似是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这般岂不是把少帅比作嫖客,把人家谢冰心与娼、妓作比,实在是不妥,声音便低下来,“不知道少帅的那位女中豪杰未婚妻,有没有赔偿谢小姐的损失,弄坏了人家的衣裳,总应该还一身才是。”
孙少帅嘴角一抽,轻轻站起身转头就走,再不走,让这位继续说,那他的脸面也别要了。
项君神色惊疑不定,整个僵立当场,谢言不动声色地抽了他一下,抽得他一踉跄,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跟着少帅。
孙少帅走了两步,脸上含笑,回头道:“今日登门,唐突小姐,改日必有厚礼奉上,以示赔罪。”
方若华也笑:“少帅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昨日这位的未婚妻,撕了谢冰心还不算,照样把少帅抽了一顿,还口口声声说,手要让别的女人碰过,她就剁掉他的手,脚要让人碰了,她照样剁掉脚,要是心口让人摸过,一刀戳进去,死活不论,那股子泼辣劲儿,外人都要惊吓,也难为孙少帅半点儿不生气。
谢言忍不住瞥了方若华一眼,心下佩服,这种事看到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他敢保证,这些人一个字都不敢向外说,这位可好,居然当着自家少帅的面儿开了口,难得难得!
项君脸上发白,眼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心中不觉慌乱,大喊一声:“少帅,冰心她,她……”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他不觉茫然无措,又看向方若华,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方若华所说是真是假,按理当时强子不知他,他……不该撒谎,但也许他看出来了?如今强子自杀身亡,他想再问,也无处可问。
一时间,心如刀割,好像身上的骨肉都被一刀刀割裂,疼痛入骨。
方若华冷淡地冲牛叔道:“我们方家庄是清净地,方家更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你送这位项公子走了,别忘记好生洗一洗地面,省得污秽气留下一星半点儿,让人不痛快。”
项君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掩面踉跄而走,他几乎是豁出命去,拼命追赶,追到村口,终于追到了孙少帅的车,可一对上孙少帅的眼睛,却是驻留停步,再不敢上前,浑身瑟瑟发抖。
为什么方若华不怕他?为什么方家人都不怕他?项君害怕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对,他不是怕他,他之所以会出卖……同伴,全是为了冰心,冰心柔弱善良,最是无辜,怎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过!
孙少帅倚着车门,略有几分嫌弃,打了个呵欠道:“这人看来是废掉了,真是白浪费时间。”说完,那语气,就和丢掉一兜垃圾一般漫不经心。
项君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不知为何,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发慌,又恐惧,又羞愧,终于丧失理智,大喊道:“不是我的错,是你们威胁我,是你们拿冰心的命威胁我,不是我的错!”
谢言比他们少帅好心,想了想,慢慢坐下来:“别把错处都算到我那远房堂妹头上,总不是她鼓动你什么话都跟蒋小姐说,把你们组织内的机密卖了个干净,你会答应我家少帅合作,起码有八成是害怕吧,害怕你们组织知道你是个泄密者,害怕你那些同志们鄙视你,你这种人,太好看懂,又自私自利,最适合老老实实呆在象牙塔里读书,和文人墨客去勾心斗角,别搀和旁的了,放心,我们少帅有一点儿好处,绝不平白无故去杀人,尤其是杀没有价值的人,浪费力气。”
这位副官嘴里说的漫不经心,心里却不觉同情起项君来,那位蒋小姐哪里是好相与的,连自己都不愿意出现在她面前,那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别看病病弱弱,却奸诈如狐……好像她还是高材生,前阵子刚说在实验室提纯了鸦片,弄出一种奇怪的药来,这项君脑子这般不清楚,可别是让她废物利用,拿来试药了!
谢言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连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