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坻说完这番话,侧头看向阿方索。
阿方索却与他说起了城内的天方教徒百姓是否愿意协助将士守城之事。文坻一边与他议论,一边心中暗骂一句。他说适才那番话的目的,是让阿方索提出派水师来协助攻城,若是有装备了火炮的战舰助阵,想要打上三角洲会容易许多。可阿方索却没有理文坻的话茬,转而说起其他事情。看来他是想让明军主动提出,好能够讨价还价了。
文坻又在心中暗骂一句,侧头看了一眼也在与拂各国贵族寒暄的曹行,转过头来又道:“城内百姓是否愿意协助将士攻城,此事不好判断,咱们二人也不必在此争论了。现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二人还是先用过了午饭,再商议攻打开罗城之事。”
“很好,正好我已经有些饿了。”阿方索笑道:“这顿饭是由贵国提供,我就尝一尝被阿隆索(吉哈诺)称赞过许多次的大明饭食到底有多好吃。”
“军中厨子做的饭,自然不如京中御厨,况且有些菜蔬在埃及都无处寻觅,若是你抱有太大期望,恐怕要失望了。不过若是你能去往中原,必定能够尝到最美味的饭菜。”文坻笑道。
之后当然就是吃饭了。埃及自然找不到猪,于是以牛肉为主,做了几道菜。因吃的是大明菜,餐桌的礼仪当然采用大明的礼仪,文坻充作主人家坐在上首,阿方索坐在他身侧,其他人依次从两边向后排列。
大明的饭菜当然成功征服了在场的拂贵族。“这个牛肉做的真是太好吃了!”才仅仅吃了一口,阿方索就忍不住说道。
“是啊,这道菜真是太好吃了。”又有其他拂贵族赞同道。
“皇子殿下,您真的是太谦虚了。在我看来,这道菜虽然与我在中原吃到的牛肉羹不同,但同样十分好吃,完全不逊于宫中御厨做的。”阿隆索吉哈诺说道。
“真是谬赞了。岂能与宫中的御厨相比。”文坻笑道。
“文坻,我郑重的请求你,将做这道菜的厨师送给我。”阿方索这时已经将碗里的肉吃完,招呼侍者给他再盛一碗,同时说道:“我愿意付出一百枚明国金币作为代价。”
“请恕我不能割爱。”文坻说道:“做这道菜的厨师是最和我心意的厨师,若是送给了你,我就吃不到好吃的饭菜了。不过你可以派人来向他学大明的饭菜如何做。”
“我听阿隆索说起过,大明饭菜的做法与卡斯蒂利亚国饭菜截然不同,恐怕难以学会。”阿方索道。
“这也未必。我在中原时,也吃过卡斯蒂利亚国的饭菜。在我看来,二者之间的差别仅是大明饭菜有许多炒菜,但卡斯蒂利亚国的饭菜甚少炒菜。他只需学习如何炒菜即可。”文坻道。
“炒菜未必好学。”阿方索又道。
“我虽然没有亲自做过饭,但好奇时也瞧过他们如何做饭。在我看来,炒菜最要紧的是火候的把握,只要火候把握好了,不要让食材老了或太嫩,调料不少也不多,做出来的饭菜就不会难吃。”
“在我看来,其实出兵打仗与此道理相同。”文坻继续说道:“譬如现下贵我两军从南北两面包围开罗,正是一鼓作气攻陷开罗城之时,若是迁延日久,不必提要多耗费多少钱粮,时日拖得长了,事情就会有变数,未必还能如一开始所想。”
“何况奥斯曼国的动向至今不明。奥斯曼国必定不会坐视贵我两军夺取整个埃及,早晚会出兵。若是顿兵开罗城下时日长久,将士士气不振,这时奥斯曼国之兵忽然杀过苏伊士赶来救援,内外夹攻之下我军未必能胜;即使最终能胜,兵马也会大损。”
“所以我认为,还是尽早出兵得好,而且动用所有能用得上的将士。”文坻最后说道。
“我自然也知应当尽快夺取开罗与苏伊士,毕竟我国之兵大多都是雇佣兵,时间长了雇佣的费用也会大大增加。但我已经出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军队。虽然在亚历山大港等地还有军队尚未出动,但若是将这些地方的军队都抽调到开罗附近,恐怕会让当地残余的天方教徒鼓起勇气反对卡斯蒂利亚的统治。”阿方索继续装傻。
见这样说仍然不能让阿方索主动提出,道行还不够的文坻只能直言道:“若是贵国之兵能够出动水师战舰协助进攻,必定能够轻易登上三角洲,之后攻陷开罗城也会更加容易。”
“文坻,若是战舰能够出动,我当然会答应出动。但在攻打亚历山大港时,马穆鲁克苏丹国也出动海军防守港口,卡斯蒂利亚的海军不得不和它们交战,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但损失也很大。天方教徒又烧毁了码头,使得许多船只就连修都做不到,只能趴在港口等待码头重建好。”
“而且海军也不仅仅只是卡斯蒂利亚一国的。热那亚共和国也出动了海军协同作战。他们的船只损失不大,还能出动,但并不是我能随意指挥的,需要与热那亚共和国的海军司令商量。”阿方索说道。
‘尽扯谎!’文坻心道。他可知道实情。卡斯蒂利亚国水师确实有所损失,但绝对没有阿方索说的这么大。但他不能拆穿阿方索的谎话,只能又出言劝说。可阿方索只是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