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到底,城中有数十万百姓,其中天方教徒占了七八成,此战必定十分惨烈。若不是还能驱使当地人做炮灰,咱们未必能够打下这座城。不过既然有当地人供驱使,此战必胜!蓝将军,文垚,旁的我也不要,就要十万个头颅。我要带回去当做我立下的战功摆放在蒲罗中城外,震慑当地人。如果杀得孟加拉国之兵不够,就再抓一些城内的天方教徒杀了,凑足十万颗头颅。反正是一定要打压天方教徒的,他们早晚都是死,早死一会儿也没什么。”朱贤烶道。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的曹行打量了他几眼,同时在心中想着:‘从前除路谢之乱后处置人犯外,蒲王殿下一向并未有暴虐之处,现下却又表现出来,看来是做藩王做久了,本性又隐瞒不住了。当年齐王殿下就十分暴虐,经历大变后才有所改悔。也不知蒲王殿下会不会改悔。’
“贤烶,可不能随意杀人。”朱高煦说道:“就算打压天方教徒,也不能随便就把他们都杀了。不过,我听说派来的使者大多被沙阿折磨死了,与此事有关之人当然要处死。你可搜寻与折磨大明使者有关的当地人,将他们都抓起来。”
“这也没几个人。”朱贤烶道。
朱高煦但笑不语。朱贤烶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以这些人可以牵连其他人,那样人数就不少了。而且还可依法炮制大案。”他随即就要转过头与文垚商量如何炮制大案。
这时蓝珍轻声咳嗽一声,说道:“其他事情等攻陷达卡城后再说,今日先商议如何夺取达卡城。”
“我打算采用围三缺一之策,派兵包围达卡城东、南、西三面,留下北面,主攻南面。达卡城以南有河流经过,不论运兵运粮运送军械都十分方便,尤其此战要动用火炮,而且是重达数千斤、能轰击四五里的大炮,若是无水路运送十分不便。”
“至于留下北面,则是因达卡城之北的栋吉城仍然在孟加拉人手里。当初为防沙阿在大军围困孟加拉之前,绝望之下弃守达卡城北上突围,带兵扰乱地方,使得以后即使潞国公统治孟加拉也不得安宁,所以特意留下部分城池未打。”
“蓝将军,让沙阿放弃达卡城不好么?”这时有人问道:“丢了城池,沙阿就如同流寇一般,想要剿灭他岂不是容易许多?”
蓝珍向提问之人望去,见到是年纪较轻的宋王朱橞长子朱赋灼,回答道:“不可将沙阿与流寇相提并论。沙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德里苏丹国治下担任孟加拉总督,德里苏丹国被帖木儿击败后趁机自立为君,建立孟加拉国,至今也有十五年了,可谓是树大根深;相反大明只是初来乍到,虽然平定各地,但各地的官员与高门大户对大明也不会多忠心,沙阿带兵在各处流窜他们必定首鼠两端一边表面上臣服大明一边与沙阿安通款曲,想要剿灭他未必容易。”
“相反,若是他一直坚守城池,只要攻破城池就能将其歼灭,消灭他反而更容易一些。”
朱赋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谢蓝将军教诲。”
蓝珍坦然接受了他的感谢,继续说道:“不过虽然留下北面不打,但也绝不能让沙阿真的逃走。正好攻城之战骑兵无用武之地,就将所有骑兵埋伏于北面,一旦发现沙阿想要突围就将其歼灭。”
“曹副将,你在中原就多统领骑兵,我就将所有骑兵都交给你统领,一定不能让沙阿突围。”蓝珍对曹行吩咐道。
“是,将军。”曹行答应一声。
“杨副将,苏王殿下,你们各带领本部人马,苏王殿下还要带领蒲藩、宋藩、洛藩、越藩的人马,分别驻守在城池东西两面。“蓝珍又吩咐道。杨峰的资历足以当副将,但他立下的战功在蓝珍看来还是少,而且本事也不算大,就不让他担任主攻;至于朱高煦,他的本事倒是足够,身份也一点儿不差,但他带来的兵不多,而且几个藩国的兵制与中原不一样,战斗力也参差不齐,正好全部塞给他驻守在西城外。
“是,将军。”杨峰与朱高煦答应道。朱贤烶似乎心有不甘,但摄于蓝珍的威望,也不敢当面提出反对意见。
“剩下的所有人马都在南城,攻打达卡城。潞国公,南面之战由殿下指挥,张副将与徐相辅佐。”蓝珍又道。文垚知道他这是让自己领兵打下达卡城得到威望,忙答应道:“是,将军。”
蓝珍又吩咐几句,说道:“旁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是记住此战十分要紧,万万不能有所懈怠。”
众人答应一声,见蓝珍没什么要说的了,各自离开。
之后几日,众人等待着尚未赶来的各卫所标,等兵马都赶到后前往达卡城,要发动对孟加拉国最后一战。
……
……
“今天就该攻打达卡城了吧。”此时在巴布纳城墙上,一个值守的小兵忽然对另外一人说道。
“怎么,你还想去打达卡城?那样的大战一定伤亡不小,咱们未必能活下来,就算想赚场富贵也要看有没有命拿。反正我是觉得就这样守着这座小城挺好。”另外那人道。
“之前咱们在麦杰迪城不也活下来了?”先说话的高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