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羽,起来,该你上值了。”朱楹随行的侍卫中地位最高的姓曹之人走进侍卫们休息的公房,叫了一声。
“是,子玉大哥。”唐景羽本来睡得就不沉,听到他的话马上就醒了,答应一声。
“快些挎上刀戴上帽子。”曹子玉又道。唐景羽中午睡觉没脱外衣倒是不必穿,可腰刀和帽子不能还带在身上,要重新穿戴上。
唐景羽又答应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前去替换他人。
曹子玉将下午换班的侍卫都叫起来,又巡视一番后,打了个哈欠也要去睡一会儿。他后半夜起来巡视了一圈,后来又操心朱楹自作主张之事,又去找本地的锦衣卫千户,忙得很;现在好容易有些空闲,想去休息。
可他刚走了几步,迎面见到一人,忙说道:“朱兄。”
“曹兄。”朱恒实也还礼道。
“朱兄这是刚刚将府邸巡视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说道:“朱兄真是令小弟佩服。”朱恒实每天要巡视整个府邸五遍,检查疏漏之处,非常认真负责;曹子玉自认为已经算作认真负责了,但比朱恒实还差些。
“朱兄尚未吃午饭吧。东院还有人在吃饭,朱兄不如去东院吃饭。王府侍卫的饭食终究比外面的将士要好一些。”曹子玉又道。
“这个不急。曹兄,在下有件事要问曹兄。”
“何事?”
“听闻上午曹兄去见了本地的锦衣卫千户,在下想问一问到哪里去找他?”朱恒实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是发现了有人要行刺殿下?”曹子玉马上略有些紧张的问道。
“并非如此。”朱恒实解释道:“是有一件在下觉得有些奇怪之事,想去问问本地的锦衣卫。不是锦衣卫之人也可,只要是熟知城内各条街巷的人便好。”
“这,朱兄觉得有些奇怪之事可与护卫殿下有关?”曹子玉又问道。
“这个,似乎略有些关系。”朱恒实想了想,说道。
“那是何事?”曹子玉追问道。
“这,”朱恒实又琢磨了一番,道:“如果在下猜错了,岂不是平白污蔑?是以现下不敢说。待确定了此事,再告诉曹兄。”
“既然如此,小弟就陪着朱兄一起去找锦衣卫千户。”曹子玉说道。他很想马上知道朱恒实口中这件与护卫朱楹有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可既然朱恒实自己不愿意说,他绝对撬不开朱恒实的嘴;但他又对这件事十分在意,感觉此事事关重大,决定亲自陪着朱恒实去找本地的锦衣卫千户。
“朱兄先去吃饭,一刻钟后小弟在此处等候朱兄。”曹子玉又道。
“不用一刻钟。五分便好。”朱恒实没有推辞曹子玉要和他一道去找锦衣卫千户,表示默认,但听到这话回答一句,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又从侍卫房里倒了一杯热水,就坐在凉亭里面吃了起来,而且很快吃完了,重新站起来对曹子玉说道:“这就走吧。”
曹子玉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他出府而去。
不多时,他们走到一处房屋,曹子玉敲门道:“何千户可在?”
他连续叫了三四声,才听里面有人答应:“谁啊?”
“在下是安王殿下护卫,有事要见何千户。”曹子玉道。
听到曹子玉的话,里面的人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又变得悄无声息。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正五品官服的中年汉子走出来,瞧了一眼朱恒实又看向曹子玉,说道:“曹大人,上午您不是找过小人了么?有何事又要对小人吩咐?”
“何千户,并非是我要找你,而是这位朱指挥使要找你。朱指挥使是统领将士护卫安王殿下之人。”曹子玉道。他又对朱恒实介绍道:“朱兄,这就是本地的锦衣卫何源何千户。”
“见过朱指挥使。”何源忙行礼道。曹子玉虽然是安王的亲信侍卫,但安王自己影响力就不大,一个侍卫更不必说了;可朱恒实受允熥信任,可怠慢不得。
“不必多礼。”朱恒实说道:“我此来,是想请千户派一熟识城内街巷之人为我指路。”
“这好说。正好下官没什么事,就为朱大人指路。”何源马上说道。
“那就麻烦何千户了。”朱恒实立刻答应道。曹子玉觉得略有些不妥,但既然朱恒实都已经答应,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向朱恒实要找的地方走去。
“何千户,招牌为福锦安轩的珠宝首饰店怎么走?”朱恒实问道。
“跟下官前来。”何源说道。带着他们二人向李家的这家首饰店铺走去。
到了地方,朱恒实绕着这家店铺转了一圈,注意附近每一家店铺的招牌,然后向一家名叫钱庄走去。曹子玉与何源赶忙跟上。可朱恒实却并未走进钱庄,而是又绕着钱庄转了一圈,又向下一家店铺走去。
他就这样连续找了许多家店铺,走到一处路口时,又说了许多家店铺的名字,问何源哪一家离着这里最近。何源觉得很莫名其妙:你找这么多家店铺,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