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瑶,你这是怎么,怎么自己哭起来?”允马上惊慌的坐过去,伸手抱住她说道。
熙瑶下意识想推开允的手,但动了动却又继续捂在脸上。她这样哭了好一会儿,理智能够压住火气了,才边哭边说:“一直当做晚辈的人忽然成为你的,你的,我怎么接受得了?不仅是我,你让敏儿、文垣、文圻他们怎么接受?”
“我也知道这难以接受,可是,”允本想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也就只能接受’,可这话他觉得自己说出来就太不是人了,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无言的抱着熙瑶。
“官家,思齐,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熙瑶又道。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让敏儿进来陪你?”允道。
“不用。也不要叫任何下人进来。”熙瑶继续双手掩面,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这,好。”允迟疑着答应了,先让思齐走出去,自己慢慢倒退着,走到门前又看了一眼熙瑶,瞧瞧走出屋子将门关上。
……
……
“你说什么!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敏儿单手拉住一个小宫女,面容有些扭曲的说道。
“大,殿下,奴婢什么也没说。”这个小宫女看着处于暴走边缘的敏儿,感受着拉着她的这只手的力气,被吓得快要哭了。
“你将你刚才与那个下人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敏儿又道。
“殿下,奴婢刚才说,刚才说,官家要纳广灵郡主为妃嫔。”小宫女哭着说道。
“这件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是,从服侍广灵郡主的下人那里听来的。她们说,她们说,广灵郡主喜欢官家,在二月初二那一日向官家表露自己的心意,官家就答应了。她们还说,前几日皇后娘娘生病,至今卧病在床,也是因为听官家说了这件事。”小宫女继续颤抖着说道。
“你胡说!不可能!”敏儿红着眼睛喊道。
“殿下,奴婢句句是实,绝不敢欺瞒殿下。奴婢确实是从服侍广灵郡主的下人那里听来的。就算这话不实,也是她们胡乱造谣。”
“你胡说,你胡说。”敏儿嘴里嘀咕道,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这话,手上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
“殿下,奴婢真的没有造谣。”小宫女被她握得感觉胳膊要断了,不停地说道。
“你胡说,你胡说。我去找思齐姐姐当面问一问,对,我去找思齐姐姐。”敏儿又这样说了一句,松开抓着小姑娘的手,向思齐的寝殿跑去。
“这,咱们要不要跟过去?”一名叫做墨儿的服侍敏儿的宫女问另外一人。
“咱们可是贴身服侍小姐的人,怎能不跟上去?”这个叫做砚儿的宫女道。
“可是,这个小宫女说的话,小姐要质问广灵小姐的话,咱们怎么能听?而且,”说道这里,墨儿凑到砚儿身旁小声说道:“这个小宫女说的多半是真的。我恍然想起来,娘娘生病后,昨日咱们家小姐去看娘娘,正好碰见广灵小姐也要去探望,可待诗姐姐没让广灵小姐进去,广灵小姐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向待诗姐姐表示了问候娘娘就走了。若是广灵小姐要成为官家的妃嫔,就能解释通了。”
“就算如此,咱们也不能在这等着。”砚儿说道:“咱们最起码要在广灵小姐的寝殿门前等着。”
“那咱们去广灵小姐的门前等着。”墨儿觉得她说得对,答应一声,二人一起向思齐的寝殿走去。
思齐的寝殿也是在坤宁宫内,没走几步就到了,她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而且这个声音还颇像自家小姐的声音。她们二人不由得放下脚步,连大门都没靠近,远远地等着敏儿出来。
“怎么说,思齐姐姐,你真的要嫁给我爹了?”敏儿脸现绝望之色,说道。
“天下我所见过的男人,只有官家走进了我的心里,我这辈子非他不嫁。”思齐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说道。
“可是你怎么能嫁给我爹!”敏儿喊起来:“你是他的晚辈,是他的外甥女,你们成婚,这不是,这不是,**吗!”
“我与他成婚不是**,我们是表兄妹,不是舅舅与外甥女。敏儿,你还记得七八年前有一次咱们坐在一起说话,官家说在场的有一人比你大一辈,可你自己却不知晓之事?那个比你大一辈的人就是我。”
思齐说道:“我父亲姓蓝,诲琏,是梁国公蓝珍的弟弟,蓟宁王之子。这你都知晓。可你不知道的是,开平王妃是蓟宁王之长姐,也是敏儿你的祖母康皇后(允之母追封的封号)之母。所以我爹虽然年纪小,但和兴宗康皇帝同辈,比官家长一辈,我则和官家同辈。其实我应当叫他表哥,只是我从小长在宫里,为了方便,才叫官家舅舅。”
“这,”敏儿从来没有想过,思齐竟然和她父亲同辈,这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也不知如何接话。
但是,不知道如何接话也可以不接,敏儿心中的愤怒之情又涌上来,大声喊道:“就算如此,但从小爹娘就把你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