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虏这是在喊什么?”一名永明左卫的将士一边向前行进,一边嘀咕道。
“大约是在喊‘娘,孩儿来生再侍奉您吧’之类的话。”有人开玩笑道。
“别说话!”常安不满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他们两个马上闭嘴。常安见他们不说话了,转过头继续看向前方。
他此时很不耐烦。刚才他经过反复血战、几次险死还生才守住缺口,本以为就此可以休息了,没想到秦森又将他们都从地上轰起来攻打耶斯布所部。
他当然很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违背秦森的话,况且这据说是皇帝陛下亲自下达的命令,违者斩首,只能拖着身躯带领自己手下的一百多号人来攻打耶斯布所部。
‘真是的,我们已经打了这么半天的仗,现在都已经是午后了,也只是刚才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却还不让休息,继续攻打西虏。’
‘西虏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又不可能长出翅膀飞走,何必这么着急。’他在心中不满的想着。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有破空的声音,马上仿佛条件反射似的正了正头顶的头盔,抬起头看向正划着抛物线要落下的炮弹。
他马上发现这些炮弹和他的距离很远,不可能落在他身旁,松了口气,但却减慢了速度。
“常安,你还不带领将士们赶快跟上,落下这么一大段距离了。”赵兴说道。
“我这是在配合其他被炮弹惊扰到的卫所前行的步伐。”常安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们被炮弹所惊扰速度慢下来,我也就慢一点,以便与他们步伐一致。”
“快跟上吧,你再如此做派,我只能奏报给指挥使了。”赵兴知道常安不愿意打仗,他自己也不愿意,可军令就是军令。
常安听到这话也只能带领所部将士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百户。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西虏的阵地前。常安从腰间取下水壶,举起来往自己脸上浇了不少,又拿出一块黑漆漆的也不知多久没洗过的手巾擦了把脸,然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十分严肃的对手下的士兵说道:“做好准备,听我的命令向前冲与西虏交战。”
他手下的将士却都习以为常。常安不管对战斗多么不愿意,但是临战之前都会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非常认真地准备打仗。据他自己说,这是他遗传自父亲,他父亲当年跟随常遇春南征北战的时候就是如此。
这时西虏的弓箭声响起,顿时无数箭矢飞到天空中,越过向明军的头顶落下;常安大喊一声:“举盾!”刹那间,他手下的所有将士都将小盾牌举起来护住头顶。
只听“登登登”的声音,箭矢落在他们的盾牌上,又被弹开;少数箭矢钻过盾牌间的缝隙,射中将士们的身体;被射中的将士马上将箭矢折断。
待箭雨过去后,听到指挥使的号令,常安放下盾牌站起来,大喊一声:“随我冲!”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他身后的将士也跟上他们很快冲到西虏阵前,首先扔了一轮手雷,炸死几个西虏后,冲进去与西虏搏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