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邻,送走了李世民后,涛涛也到了上班的日子。
冬梅不放心涛涛,楞是和卫国,把他送到了城北客运站。
冬梅看着涛涛,语重心长的说:“你上去之后,好好上班,啥也别想了。”
涛涛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说:“没事儿,我好着呢。”
冬梅知道,自己的儿子涛涛,因为离婚这件事情,打击非常的大。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也非常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态。
她真的担心儿子,一时半会想不开,出个什么事情。
冬梅清晰的记得,距离上次,自己送儿子去上班,转眼已经过去七年时间了。
七年前,因为涛涛刚参加工作,自己和卫国不放心,他独自一个人去内蒙钻井队,便来到城北客运站送他,并且一路上叮嘱了很多。
这次,七年后,又因为不放心,冬梅把儿子送到了汽车站。
卫国虽然也是过来送儿子的,但是他始终一声不肯的坐在旁边,也不知道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
而涛涛则始终,不敢面对父母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对不住父母。
虽然自己已然三十了,但是并没有而立。
他不知道自己给父母带来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在父母心中消融。
虽然,涛涛看似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可实际,他是为了逃避父母的关心。
涛涛坐的是一点半,从省城发往靖边的大巴。
他要在中途的安塞服务区下车,才能顺利的抵达自己工作的地方:
采油四厂,化子坪作业区。
涛涛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他的内心里面,多么的希望,时间可以过快一点,好让自己离开父母,离开省城,从而忘却内心的痛苦。
相比涛涛的逃避,冬梅则始终在旁边劝慰着涛涛。
涛涛穿着羽绒服,她抚摸着儿子的脊背,说:“涛涛,离婚这个事情,在人的一生当中,再正常不过了。
大不了,再给你找一个女孩结婚,所以你……”
冬梅的话,还没有说完,涛涛就原地站了起来。
他背上背包,提起手中的拉杆箱,看着车站入口,说:“通知进站了,我要走了。”
说着,涛涛就朝着入站口走去。
冬梅没有说完的话,被噎了回去。
当涛涛走到站口,开始检票的时候,卫国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朝着涛涛的方向,说:“涛……涛……“
虽然卫国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他也仅仅是,叫了声涛涛的名字。
虽然,涛涛听到父亲喊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不想再让父母为自己这个没用的,没有出息的,只能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儿子,而伤心,难过。
当涛涛消失在父母的视线里,当涛涛走进车站里面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他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回头看了一眼父母。
由于车站内的光,要弱于车站外的光。
所以,涛涛能看到冬梅和卫国,而冬梅和卫国,却看不到涛涛。
涛涛清晰的看到,虽然自己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是父母仍旧站在站门口,伸长的脖子,看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不由的,涛涛心里一阵难过。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大巴走去。
冬梅和卫国,在站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互相叹了一口气之后,默默的顺着文景路,朝家里走去。
当冬梅和卫国,走进家门的时候,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卫国妈,竟然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给收拾好了,并且打起了包袱。
冬梅知道,卫国妈不论去哪里,都不喜欢拉箱子,只是用老布床单,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包住,然后打一个包袱,提溜着就走了。
冬梅走进家门后,她顾不得换拖鞋,便看着卫国妈,说:“妈,您这是?”
显然,卫国妈已经把东西收拾了一阵子了。
她就是坐在沙发上,等待儿子和儿媳妇的回来。
卫国妈心情低沉。
她面无表情的说:“涛涛都离婚了,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回去,给我孙子找孙媳妇去。”
听到卫国妈要回家,而且是给涛涛找媳妇,冬梅叹了口气。
她说:”就算给涛涛,在老家把媳妇说下,咱们现在,也没有钱,给他往来娶啊。“
卫国妈知道,农村彩礼的行情,她说:”现在的农村,尤其是咱们西府地区,娶个媳妇,彩礼最多也就两万块钱……
乱七八糟花销下来,顶多七八万,就能娶一个媳妇……
难道卫国工作了一辈子了,连这点钱也没有嘛?“
显然,卫国妈觉得,卫国作为一个石油工人,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工作了一辈子,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