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霸气侧漏的谭嫂,在看到老熊过来后,竟然还有点害羞,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
由于老熊每天早晨和中午,都会过来给谭嫂帮忙搬东西,所以农贸市场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老熊话很少,是一个非常安静和沉默的人。
他默默的把水壶放下后,便起身离开了。
冬梅很看好谭嫂和老熊,她说:“谭嫂,你干脆趁着还没有搬家到礼泉院子去之前,和老熊把婚礼一办算了。
这样,等咱们搬家到礼泉院子之后,你们两个就可以大摇大摆,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了。“
谭嫂摇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冬梅对于谭嫂的低调和谨慎,还是非常不能理解的。
按照冬梅的性子,女人一定要拿的起,放的下,既要敢爱,也要敢恨。
如果像谭嫂一样犹犹豫豫,考虑来考虑去,那搞不好,就要错过一个好男人了。
可是,旁观者毕竟是旁观者,谭嫂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坎儿没过去。
她还在始终观察着老熊。
……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
虽然黄土高原,已经进入春天好一阵子了,但是依然看不到春色,天气依然寒冷。
山上仍然是光秃秃,灰蒙蒙一片。
基地里面的树木,也没有一棵发芽,更没有一棵换上绿装。
天气阴冷阴冷,冬梅和谭嫂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农贸市场上忙活着。
自从谭嫂教会了冬梅用曲子做醪糟后,冬梅也带上了醪糟蛋。
所谓醪糟蛋,并不是像茶叶蛋一样,把鸡蛋放在醪糟里面煮,而是先把醪糟煮好,然后再把生鸡蛋给打进去,三分钟之内,一碗醪糟伴着蛋花的香甜醪糟蛋汤便出来了。
冬梅虽然已经学会了如何制作醪糟,但是她总是做不好,还是处于一种学习的阶段。
而谭嫂就做的非常好了,并且经常把醪糟给做红。
今天,谭嫂又把醪糟给做红了。
冬梅羡慕的看着谭嫂,说:“谭嫂,你太厉害了啊,你是怎么搞的,竟然还能把醪糟给做红。“
醪糟本是糯米做的,平常情况下只能做白,根本不能做红,一旦做红,那么就意味着鸿运当头。
谭嫂高兴的笑着说:“那有什么难得,你发酵的时候,把曲子放多一点就好了啊。“
冬梅诧异的说:“我的醪糟,在发酵的时候,曲子也放的很多啊,为什么做出来不红,而且还变坏呢?“
谭嫂说:“那肯定是因为你做醪糟的时候,密封不严,有空气进去了。“
冬梅不解的说:“当我开始发酵醪糟的时候,我就拿塑料袋子,里三层,外什层的裹住了,而且裹的严严实实,不可能密封不严啊。“
谭嫂说:“那就有可能,是你的温度没有控制好。“
冬梅说:“我就把它放在暖气上,还要怎么控制温度啊。“
谭嫂说:“怪不得呢,放在暖气上怎么行,你该把它放在锅里,并且周围倒满开水,保持恒温才可以呢。“
闻言,冬梅恍然大悟。
她说:“原来是这样啊,改天我再试试。“
在谭嫂把自己做醪糟蛋的手艺,教给冬梅的时候,冬梅也把自己卖小笼包子的手艺,教给了谭嫂,两人非常的互补。
虽然两人互相学习了对方的长处和技能,但是却不互相参与对方的生意,只是自己做着尝尝,然后再互相指导。
因为她们知道,这是她们在这个农贸市场上,最后卖饭的时间了。
再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四个月之后,礼泉基地北院的二十几栋楼房就要盖好了。
到时候,大部分甘泉基地的人口,就要迁移过去了。
随着迁移的离开,冬梅和谭嫂,以及在农贸市场上所有卖饭和买菜的家庭妇女们,也必须告别这个自己奋斗了几年的农贸市场,而去礼泉基地过她们的新生活了。
同时,大家也知道,礼泉基地,并没有像甘泉基地这么好的条件,这样庞大和方便的农贸市场,供大家去开拓自己的生意。
所以,大家都很珍惜,最后这一段卖饭和买菜的时光。
就在谭嫂和冬梅讨论怎么做好醪糟蛋的时候,一个胡子吧差,佝偻着身子,穿着破棉袄,烂布鞋的人,双手捅在袖筒里面,朝着农贸市场走来。
显然,这个人是个叫花子,他想着来农贸市场要点东西吃,毕竟他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叫花子走到第一家卖肉夹馍的红脸婆姨那里,想要个饼子吃。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红脸婆姨的丈夫给赶跑了。
接着,他又来到了第二家,冬梅所在的小笼包子铺前。
他的脸上,身上,都很脏,并且满是污垢。
他可怜的看着冬梅,用一口方言说道:“大姐,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