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将军,你看看这可是你府中之物?”
贺楼倏脸色阴沉,双手接过,随意看了一眼。
这还用看吗?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府上出去的。
兰雅一直聪慧谨慎,怎么近来总是出这些差错?
贺楼倏迟迟不语,这叫他如何能承认?承认了,颜面何存?
他迟迟不说话,慕容灼眼底划过一道冷光,随即,看向姜廷微。
“此案既已上交刑部,便与你无关了,刑部自会有审理结案。”
“殿下,微臣本也是这样认为,但眼下此事已经不单单是一桩案件。自从百里香事发之后,泰州不计其数的人前来府衙投状,那些人皆是曾经购买过百里香的香料,身体出现疾患。府衙告状之人日日人满为患,刑部审理结果迟迟不下,微臣实是无可奈何,不得已才来平城,亲自为我辖下百姓讨要一个公理!”
霎时,周围人因为姜廷微这些话都炸开了锅。
朝中为官之人,尤其是手握大权之人,有几个是真正干干净净的?但如贺楼倏这样被人当众捅出来,实在是……
太丢颜面了!
姜廷微字字掷地有声,证据确凿,贺楼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分辨。
“姜廷微,辅国大将军乃是我大燕的国之柱石,若是被本王得知你是在冤枉他,那本王绝不姑息。”
姜廷微忽然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微臣与辅国大将军无冤无仇,今日前来只愿为民请愿,字字为真,断无虚假!”
“这……”慕容灼捏着状纸,和不知何时从贺楼倏手上拿回的腰牌,为难道:“贺楼将军,此事你可何话要说?若是你有冤屈,尽管直言。”
“父亲。”
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贺楼兰雅一袭晋裳长裙,妆容精致,缓步而来。
“你来干什么?”贺楼倏低声斥责。
贺楼兰雅向慕容灼施了一礼,扫了眼姜廷微,说道:“启禀殿下,那泰州的百里香的确是属于贺楼家的产业,但是自从开设以来,一直都是交由一名姓王的掌柜打理,至于他是如何打理,我们府上一概不知。”
“哦?是这样吗?”慕容灼意味深长看向姜廷微。
贺楼兰雅软语:“自然是真的,家父身为辅国大将军,统帅七万辅国军,岂会有闲暇顾及一间小小的店铺?定是有人见家父深受殿下倚重,才会使出这样的毒计来陷害父亲,也许那王掌柜也是有人一早便安排好的。”
姜廷微冷哼一声:“辅国大将军也许是无闲暇理会这些俗事,但所有证人证词中所指的主谋皆是女郎你,女郎身为辅国大将军之女,你犯的事自当由令尊承担。”
“证人?谁?王掌柜吗?姜大人,兰雅方才已经说了,那王掌柜意图不明,也许是受人指使呢?”
“不止是他,还有百里香内所有调香师、账房、伙计,他们口供一致指向女郎你,女郎莫不是想说,他们所有人都是旁人安排,诬陷你这位堂堂辅国大将军府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