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一切皆如老师所料。既然老师已经做了决定,那学生这便为老师打点车马行装,哦,最紧要的是挑选一些好手,以便途中保护老师。”
“你不必忙了,我自有安排。”
……
“桑梧,你去将车上那半袋碎瓷片拎下来。”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自然是用来化腐朽为财宝。”
“就这些东西你也能赚钱?”
两人正说话,一个声音传来——
“可巧,秦小公子这是方才回来?”
穆老从另外一边的巷子回来,笑呵呵地看着凤举。
“穆老?您出去了?”凤举讶然。
“是啊!无论如何,我也总不能终日躲藏在房中吧?想要得胜,总需攻守兼备。”
“看来穆老不仅精通棋艺,这段时日更是棋艺大涨了。”
穆老捋着胡须,看着凤举满眼都是欣赏:“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吧!秦小公子平日也是很忙,难得今日你我遇见了,可有兴致手谈一局?”
“求之不得,只望穆老不吝赐教。”
眼看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向院中的葡萄架下走去,桑梧撇了撇嘴角,咕哝:“云山雾罩,不知所谓!”
常心和常欢都去了云香榭打理生意,院中很是清静,石桌上凤举随时都放着棋盘。
穆老有心相让,让凤举执黑子,凤举刚落了一子,穆老突然道:“哎呀,瞧老夫这记性,一看见棋盘便将正事给抛诸脑后了。”
见凤举不解地看着他,穆老解释道:“老夫在此叨扰也有些时日了,正准备给在平川的门生送个信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为难道:“只是老夫这右手还是不太利索啊!”
他的手掌在那个陷阱坑里被扎穿,岂是这短短几日内便能痊愈的?
凤举福至心灵,道:“若是穆老不介意,止音倒是可以代笔。”
穆老身份不简单,他这书信内容应当也是不便为外人所知的,凤举其实只是随口试探,却不曾想穆老竟然一口答应。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了。”
额……
好吧!
当凤举坐到榻几前,提起笔,听着穆老在旁叙述,她终于明白穆老为何放心让她代笔了。
“旧日秋冬,霜雪凛冽,不及添衣,以致风寒侵体,事与愿违。今时过境迁,花木向荣,正宜下药祛病,修剪花木,花匠闲暇,正待营生。”
从字面看,凤举大约能理解,这是在暗指之前做的某件事情因为变故来得太突然,打乱了原有的计划,以致事情遭受重创,停滞不前,现在时机到了,可以开始解决麻烦,让计划重新实施。
但是她并不知穆老的具体身份,这信中所指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她也无从得知。
“真是没想到,秦小公子品貌绝世,这书法也是一绝。这手正楷严整飘扬,犀利飞动,必是师承名家!老夫再次眼拙了。”
“穆老此言实是折煞止音了。”将书信封好,凤举问道:“不知穆老这书信要送往何处?我这便亲自去送。”
穆老说道:“长宁街北巷的吴之存。”